林一飛人在辦公室,正在休息區的真皮沙發裡坐著泡茶,他臉上滿是笑容,對我和黃小淑招手道:“來來來,過來坐,剛剛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

我道:“還好,不是很久。”

我邊往休息區走邊四周觀察,每一件能看見的物品不論大小都非常高檔,而且還非常時尚,能看出來林一飛的品味和他的年紀不太相符,他顯然比較能接受新鮮事物。讓我覺得……有點冷汗的是,那張鋼化玻璃辦公桌的尺寸很誇張,長有六七米,寬大概一米多,左邊一排五個蘋果筆記本,右邊一排又是五個,擺這麼多看上去還顯得很空。

走到休息區,我和黃小淑分兩邊的沙發坐下來,施思和林一飛坐在一起,很正式的姿勢,看上去很顯得很別扭,之前黃小淑也這樣,後來慢慢改變了,現在正常了許多。

接過林一飛遞過來的茶,我說了一聲謝謝,林一飛這才給黃小淑遞,黃小淑沒什麼反應,她在看牆壁上掛著的名畫。我是看不懂,不知道她懂不懂,但是能看出來她整個神態那麼的津津有味,林一飛都被她帶動了起來,並沒有因為她的不禮貌而不高興,反而笑著道:“黃小淑對畫有研究?”

黃小淑道:“左邊第一幅是真品?”

林一飛呵呵笑道:“我這裡全部都是真品。”

“我和它打過交代,當時拍賣價是九百萬美金,原來神秘買家是你。”

“呵呵,這畫原來跟你還有淵源啊?”

“算是有點吧!”

我聽著有點目瞪口呆,九百萬美金?這裡可是二三十幅,總共多少錢?

讓我吃一驚的還在下面,黃小淑接過茶的時候,林一飛道:“既然有淵源,要不這幅畫我送給你吧!”

九百萬就輕輕兩句話送出去?我吃驚的盯著黃小淑,突然很侷促不安,因為我真怕黃小淑會要,這女人就是一個小財迷啊,見財化水不要了她的命?這很明顯不能要,俗話說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軟,林一飛可是生意場的超級老狐貍,他給你好處的時候你真要小心。

黃小淑沒讓我失望,喝了一口茶道:“雖然我不是君子,只是一個小女人,但我也不奪人所好。”

“呵呵,是我主動送你,這不是奪。”林一飛轉向我道,“陳先生呢?你有沒有興趣選一幅?”

我繼續吃驚,看來林一飛這不是隨口問的話,莫非這老狐貍近來弄清楚了我和黃小淑其實那天是故意去碰他的?知道我們有要求,所以用這幅畫把欠的人情換回來?我覺得很有可能是這樣,自然心裡有了答案,我微笑道:“林總真是慷慨,你想還我人情呢?”

“年紀輕輕眼睛很毒,反應也快。”林一飛被識穿都沒有任何掩飾,給人一種很光明磊落的感覺,“大概事情我已經知道,麻煩啊,會得罪人,所以……”

我打斷道:“所以你寧願幾百萬都不要了?你真有錢。”

林一飛這次沒笑,表情很嚴肅:“年輕人,歷史註定我們這不是一個有容的城市,這方面你應該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