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縮地、苦逼步行回來的白狐進門的時候,正碰見徐安在低著頭抹眼淚。病房裡的其餘人,除了尤優沒醒,顧玄冥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就是平素冷淡的姚君齊,似乎也有一些感慨。

更別說陳姐已經沖進洗手間去洗臉了。

白狐莫名其妙,“你們怎麼了?”

徐安用紙巾捏了捏鼻子,甕聲甕氣地說:“就是有點心酸,我也好想談這麼一場戀愛啊。”

白狐先是狐疑地看了一眼顧玄冥,突然想到了某個點,立刻興高采烈地問:“是不是宋百烈和那個公主走了?這麼說,尤優沒事了?”

陳姐從衛生間出來,擠出一個笑容,說:“對,顧大師已經看過了,尤優沒事了,只要醒來就好。”

現在她就信顧大師,如果不是顧大師,尤優指不定會怎麼樣。

白狐:“那你們哭喪著臉做什麼!難道還在替壞人惋惜不成?”

徐安本就傷心,聽他這麼說,立刻懟了一句:“我在哭我自己好不好,年齡一大把了,連個物件都沒有。”

“徐安,”姚君齊叫了一聲,“我們該回去了。”

陳姐忙說:“今天真是多謝姚先生和徐先生來探望尤優,更要謝謝顧大師救了我們尤優。”

“沒什麼,不必放在心上。”顧玄冥答了一句,跟著姚君齊離開尤優的病房。

下樓後,姚君齊沒有邀請顧玄冥,顧玄冥本身也不打算再跟著姚君齊回他的病房礙眼,於是在身上掏出一個護身符,遞給姚君齊,說:“這個符你貼身放好。”

姚君齊拿到手裡,看了一會兒,說:“你不是說我半年之內的黴運都清除了嗎?為什麼又給我這個?”

顧玄冥:“事有萬一,我也不是什麼都能算準的。”

姚君齊便把護身符收進自己的口袋裡。一旁的徐安伸著脖子看顧玄冥,笑容滿面地說:“顧大師,也給我一個吧?”

顧玄冥便又摸出一個給他。

徐安很高興地接過來。姚君齊悄悄攥緊了手中的符紙,他看到了,兩張符的顏色有一點區別。之前聽說過,符紙的效力從顏色上就能看出來。難道顧玄冥給他是效力更好的護身符?

徐安猶不自知,還在提醒顧玄冥:“明天記得到公司簽約。”

顧玄冥道:“好。”又看著姚君齊補了一句,“明天見。”

姚君齊說不出話來,只點點頭。

分開之後,顧玄冥回到自己的家。破風這才自由地幻化出一個影子,在房間裡四處飄,最後舒服地虛躺在沙發上,問他:“你真要當演員啊?”

顧玄冥開啟冰箱,拿了罐飲料,喝了一大口,才說:“我也想當歌手,奈何硬體條件不夠。”

破風飄起來,說:“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不用當演員也能找到機會陪在姚公子身邊吧?當了演員,你哪還有時間替姚公子尋找殘魂?”

顧玄冥說:“怎麼沒有,我又不打算當一個家喻戶曉的明星,當個姚總的小跟班也沒什麼吧。”

他把飲料全部喝完,將空罐子丟進垃圾桶,說:“記得做飯。”然後便進到書房,開始打坐。

等到夜幕濃黑之時,顧玄冥出門了,他要去抹掉白狐關於姚君齊的記憶。

只是沒想到,他卻沒有在白狐的住處等到白狐。

破風疑惑地問:“難道狐貍精也是晝伏夜出?”

顧玄冥搖搖頭,說:“不是,就算以前是,他現在修出人形,自然會遵照人類的作息習慣。”

他說著,點了一炷尋跡香。這種香正如其名,是用來尋跡的,而白狐作為狐貍精,本身氣味就很濃烈,用尋跡香,真是再合適不過了。

香氣順著房間飄出,顧玄冥緊跟在香氣之後,尋找白狐的蹤跡。

半個小時後,顧玄冥滿頭黑線地回了自己的家。他早就該想到的,狐貍精這種物種,夜裡不在自己家睡覺,肯定是在別人的床上。真是失策,看到了辣眼睛的一幕。

到了第二天一早,他按照姚君齊給的地址,來到姚君齊名下的娛樂公司。

姚君齊已經到了,他頭上還裹著繃帶,為了不引人注意,戴著一頂棒球帽用來遮掩。

顧玄冥先關心了一下他的傷勢,兩個人才言歸正傳。

只見姚君齊拿出兩份合約給他,說:“這是讓徐安連夜趕出來的合同,你先看一下,有別的需求可以提,沒有就簽字吧。”

顧玄冥掃了一眼合約,奇怪地說:“還有一份劇組合約?”

姚君齊道:“對,你昨天試過的那個師兄,我代表劇組邀請你來飾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