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電車的播報聲,哐堂哐堂的列車聲也響起來。這是一趟開往把八原的列車。

一群到熊本縣來遊玩的遊客不知聽誰說了八原的空氣特別好, 還儲存著很多以前的風景習俗就一哄而上湧進了這趟原本有些空曠的列車。

這群人裡美女帥哥都有, 俏臉豐胸大長腿分外吸睛, 原本一旁各自做著事情的學生或白領愣了一會兒都悄悄拿出手機猛按快門,一邊拍一邊在腦海裡搜尋是不是哪個公司新出道的組合。

於是列車裡響起來一片咔嚓聲, 被偷拍的正主也不害羞,還主動調整姿勢方便他們拍攝,又是激起一陣歡呼。

在這個睏倦乏味的早晨遇到這種事可真是讓人精神振奮!

相比起那些那些年輕力壯的姑娘小夥, 老人們最先關注的永遠是孩子。

這群遊客帶了兩個孩子來, 一男一女, 小女孩不過四五歲,穿著畫著米老鼠的小白t, 淺藍色的背帶小短褲, 白色的襪子下是棕色的小皮鞋, 每走一步就能踩的噔噔作響, 整個人元氣滿滿,最重要的是女孩兒那漂亮的臉蛋上忽閃著的眼睛太水靈了, 不一會兒就把老頭老太太們的魂勾走了。

男孩稍微大些, 穿的像個小紳士, 襯衫小領帶,整整齊齊的,沒有一絲褶皺。他明顯要比女孩成熟穩重, 此刻正在一臉認真的照顧著靠在窗邊睡著了的一臉蒼白的少年。他的五官氣質還很稚嫩,那嚴肅的神情放在他身上反而像在賣萌, 讓老太們小聲說話,表示想把他帶回家去做孫子!

莊羽墨聽到了他們的話也沒什麼反應,眼皮都沒抬一下。他低下頭問現在自己身邊的蘇蘇:“可以了嗎?淩歡他不舒服,我想直接帶他飛過去。”

蘇蘇抬頭看了眼淩歡:“不可以哦,他的靈魂還在沉睡,還需要更多更多的生氣和氣運。”

蘇蘇,本名蘇蒹,本是蒹葭伊人的意思這裡卻作“鑒”,是望她持正己身,純正無邪的意思。

她本是山間一隻蝴蝶,後來在歲山大禪師講禪時睡倒在他手心,道本自然,時間如流水,等到大禪師講完已是過去幾個歲月,她這只蝴蝶卻仍睡得安穩,呼吸平緩,禪師一看已然開了靈智便將它留下來。

後來她長大,告別禪師,走遍萬界,交遊廣闊卻不知人心險惡,直到被人破開肚腹取了妖丹才悔恨不已。

後來她報了仇卻不屑那被碰過的汙濁了的妖丹,決心重修重來,卻不知是哪一步出了問題,心智偶爾會倒退回幼年時期,稚子總是天真,對世界抱有一切美好的想象,也因此經此一事的她並不受心魔的困擾,修煉更是一日千裡,後來為了方便她就一直保持這個體型了。

那時有人在她面前八卦了淩歡的事情,她的腦海中頓時就浮現出那個總和司珏一起形影不分的少年來。

他對她亦有恩情,於是她便來還恩。

可是好像欠的越來越多了,蘇蘇看著短胖的指尖纏繞著的氣運,那是淩歡無意識的分給她的,這個傻子,自己都不夠用還分給別人……

莊羽墨碰碰淩歡的臉,軟的,溫的,於是心又鎮定下來。

這樣的場景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出現一次。

他看向身旁的錦嵐,她正攔著雲諳去找一個看上的小哥哥,“司……那個人,他去哪裡?身體……怎麼樣了?”

從知道他對淩歡有企圖開始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企圖也知道不會是什麼好事,莊羽墨看他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萬分不順眼,要不是打不過他早就帶著淩歡跑路了。

這次司珏在那個世界中為了淩歡做出這種事,雖說是順應“民”意,還是被早就看他不順眼的世界意識趁機一頓揍再把他扔到時空縫隙,可真的是重傷了。

看在他是為了淩歡的份上我就勉強問問吧。莊羽墨想。才不是關心。

“素月現在正在給他療傷,不用擔心。”

“誰,誰擔心了!”

鶴丸國永搔首弄姿的讓面前的小姐姐們拍完照微笑著哄她們離開才走過來戳戳莊羽墨的臉皮,“哎呀,怎麼好像有點燙呢?”

莊羽墨抓住他的手指手下輕輕用力,咔嚓一聲,鶴丸國永的臉白了。

他怎麼就忘了,現在最弱的淩歡倒下了,最弱的就是他了,誰都能來欺負一把,嚶。

列車還在飛速地行駛著,窗外高大的建築開始消失,鋪滿綠植的山地丘陵佔滿了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