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議!強烈抗議!

帶著球結婚,那不是更加昭告天下他們未婚先孕了,不是更加丟人?

大著肚子穿婚紗,一輩子最美好的瞬間就全毀了,一生一次的婚禮不就搞砸了?

結婚多忙啊!普通新人都能忙的跟狗一樣累趴下,這是適合孕婦的活兒嗎?萬一累壞了怎麼辦?

而且,現在她都懷孕五個多月了,最多也就再四個多月就該生了,現在該忙活一下迎接小寶寶事宜,哪裡還有工夫去準備婚禮?

在戰荳荳層出不窮的理由下,婚禮終於還是被延期到等生完孩子。對此結論表達不太愉悅情緒的有兩位,一位是戰國,但他今日沒有了發言權;另一位則是準新郎夏非寒。

好吧好吧,其實他本來也是沒多大意見的,但是為毛是她不同意啊……搞得好像自己求婚被拒一樣,很有挫敗感啊。

“非寒哥哥,你幹嘛擺著大便臉?是不是不喜歡我睡你房間?”戰荳荳瞅著坐在床邊好像欠他幾百兩銀子似的夏非寒,用腳輕輕踢他:“你說你潔癖那麼嚴重,我們以後是不是要分房間睡啊?”她可是亂而不髒的典範,他能承受嗎?

“戰荳荳!”夏非寒氣得牙癢癢,昨天他生氣的時候她那馬屁功夫拍得多好啊!把他捧得跟皇帝似的,這麼快就恢復本性了?

“我在呢,這麼兇幹嘛。”戰荳荳挪了挪小屁股,已到他身邊,靠著他,笑眯眯:“跟你開玩笑的嘛,知道你不會嫌棄我的。”

“什麼時候結婚?”一般好像都是女人會糾結這個問題,但夏非寒就是忍不住問。

戰荳荳聞言,兩眼發光,從後頭勾著夏非寒的肩膀,興致勃勃:“其實吧,我有一個非常好的設想!你覺得等我大學畢業的時候結婚怎麼樣?哈哈,先穿個黑黑的學士服,然後換上白白的婚紗,嘖嘖,金榜題名時加洞房花燭夜,豈不是人生兩大幸事合二為一,喜上加喜?而且,我要休學一年的話,那我還得上三年學,那時候,我們的小寶們都四歲了,讓他們給我們做花童,哈哈,多好啊!就算拍錄影,以後娃娃們也不會問,爸爸媽媽,你們結婚的時候為什麼沒有我們了……而且啊,那時候我們都滿法定結婚年齡啦,光明正大,多好!……咦,你不同意?你不高興?”

“你這是打算讓我做三年的未婚爸爸?”可以掐死她麼?“你就這麼不想跟我早點結婚?”

這語氣酸的呀……後知後覺的戰荳荳終於有點恍然,他幹嘛便秘了。這小樣……戰荳荳送上香吻一枚,笑眯眯的撒嬌:“哎喲,你看我都死皮賴臉賴在你家賴在你房間,你看我都甘冒天下之大不韙未婚幫你生孩子,你看我都放棄報效祖國的偉大宏願耽誤了學習,我怎麼會不想早點跟你結婚?我就是因為太愛你,太珍惜這一輩子一次的婚禮,所以想盡善盡美留下最好的回憶嘛。等到老的時候回想起來,那也是完美的甜蜜。哎喲,好了好了,是我錯了,要是你不喜歡,我們就不這樣啊,你說什麼時候結婚我們就什麼時候結婚,一切都聽你的,只要你開口求婚,我就答應,怎麼樣?”

哎,這吹牛拍馬和說情話原來一脈相通的嘛,她覺得自己好有天賦。

聽她這麼諂媚的一解釋,夏非寒的臉色才稍微好看了一點,冷哼了一聲,算是接受。以他這種又帥又酷又聰明身手又好又專一又鍾情又才華橫溢又家世非凡的條件,諒也沒有一個女人會拒絕——好吧,她不能以普通女人來衡量。

“對了,我爸呢,沒氣壞吧?”戰勝了老爹,戰荳荳心中還是有點小小的愧疚,也虧得老爸身體好意志強,否則她哪裡敢這麼惹他,一不小心氣出病來還了得。

“沒,還在樓下呢。”夏非寒的臉色古怪了起來。

“幹嘛?沒出什麼問題吧?”戰荳荳這會兒正察言觀色呢,自然不會忘記。

“他在給你準備房間……”

這麼輕易就把女兒留下,這顯然不是戰國的風格,就算形式上已經是同居了,實質上也要堅決杜絕。那幻想中的小夫妻同房,見鬼去吧,在戰國的指揮下,他和江心怡還有張嫂,正在整理樓下的客房,把它當成戰荳荳的臨時歸屬。

能把閨女帶回家才是萬無一失的,但誰讓他現在勢單力薄寡不敵眾,根本就說服不了眾人,即使這樣,他也要做點什麼,才算對得起家規組訓。

戰荳荳其實也覺得這樣比較好,不然天天這麼著跟夏非寒住在一起,好像怪害臊的,雖然實質上不會有什麼改變,但表面功夫做好一點,臉上也掛得住,在夏非寒的攙扶下,她下樓去看看屬於自己新房間。

“媽,爸呢?”客廳中,戰荳荳看見了老媽,唯獨沒有老爸的影子。

江心怡努了努嘴,指向某個房間,臉上還有氣惱的神色。她拉著戰荳荳的手,輕拍:“荳荳啊,你這傻孩子,這段時間累壞了吧?唉,有什麼事情不能跟媽說呢……”說著說著,又喜,又有點哀傷。一般母親都是見不得自己閨女要出嫁的時候,現在荳荳這沒出嫁,就變成別人家的了……而且,都說女兒是父母的貼心小棉襖,和父母最親沒有隔閡,可荳荳這麼大的事兒,都沒和爸媽商量下,這心裡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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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荳荳看著母親微紅的眼眶,輕輕擁抱著她的肩膀:“媽,對不起啊,讓你們擔心了……是我想的不夠周到……頭腦一發熱,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一根筋了……”還一直覺得自己這瞞著獨自承受的行為,很勇敢呢。

“你這傻丫頭……”江心悅摟著比自己還要高的女兒,不得不正視到,孩子們都長大了,都到了自己拿主意、掌握自己人生的時候了:“媽不是怪你,媽只是擔心你……”

“我知道……我以後一定不會再讓你們操心了。”

戰荳荳自以為說著很動聽的誓言,誰料江心悅一聽到這句,忍不住破涕為笑:“就你說這句話,就夠我們操心了,你說從小到大你說過多少回了?”荳荳從小就是個小麻煩精,捅的簍子闖下的亂子,真是數不清。

“哎喲媽……”戰荳荳怪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一直跟在身後的夏非寒,老媽怎麼能把家醜外揚呢:“這個今時不同往日嘛,真的,這次一定……呃,算了,我以後儘量不讓你們操心好吧?”戰荳荳說到最後,自己都沒信心洩氣了。

“你這丫頭,”江心悅嗔怪:“去看看你爸吧,你也別怪他,你知道你爸是什麼人,其實啊,他可掛念你了,就是思想太頑固,又要面子,別生他氣啊!”

“嘿嘿,我知道,老爸其實刀子嘴豆腐心,”就是再加鐵砂掌而已。戰荳荳摟著自己的肚子,心道今兒我有兩張免死金牌,十八般武藝全上也落不到她身上,怕什麼呢。

慢悠悠走到門邊,還沒進門,就看到戰國高大的身軀正跪在地上,上半身幾乎匍匐於地板了,正吭哧吭哧把床前的羊毛墊給鋪平整了。

戰荳荳微微溼了眼眶。她從小就是個皮猴子,到處竄到處跑,特別是剛起床在房間,光著腳也不管,小時候沒因為這個捱過罵。後來,除了六月底到九月份那段時間,其他時候,戰國都會在她房間鋪上一塊地毯,冬天長毛春夏短毛的區別而已,一直到她上初中住到江心悅那裡。

老爸一直都是這麼的粗中有細啊……戰荳荳吸了吸鼻子:“爸……”

戰國直起腰,看見是戰荳荳,臉上閃過一絲彆扭的神情,最終還是哼了一聲,繼續低頭,用身板提起床腳,把地毯壓住。

“我來幫你,”戰荳荳挺著大肚子上前。老爸以為這是家裡的小木床麼,單手就起,這床可厚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