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什麼瞪!不服氣啊!是你先打我是你先咬我的,本姑娘有理走遍天下都不怕!”戰荳荳揚起下巴甩頭,一股冷風一貫,直哆嗦:“好了,兩清,扯平,打道回府!”

剛才靠著夏非寒還不覺得,現在忽然感覺好冷呢。

德性!夏非寒看著她好像鄉下小老頭一樣縮著肩膀雙手抱胸的模樣,忍不住微諷,快步跟上,拎起她後頭的帽子,一把把她的頭蓋起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麼,有帽子不戴,標準傻帽!

“哎喲!”戰荳荳面前頓時一黑,一個趔趄,差點摔一跤:“夏非寒你豬啊!”

今天罵他很多麼?夏非寒隔著帽子,又揍了她幾下:“你才是豬!”

追逐打鬧,怒罵和叫囂聲一路。

傳進安然的耳朵裡。

夏立秋的電視機只是遙控器少了一截電池而已,不過一開始都沒注意,所以折騰了一會兒。等弄好的時候,樓下卻不見了戰荳荳的身影,敲她房間門,也無人回答。

她去哪裡了?爸媽?小姨?她哥?她姐?回家了,這些應該都是很正常的吧?可是他為什麼擔心她跟別人在一起?

雖然明明已經看見夏致暈乎乎的回到了房間,他的心裡卻還是有隱隱的不安。腦海中不期然的想起和夏致相似的那張面容,想起中秋夜他的突然出現,想起下午那個被截斷的電話。

不由疑惑,夏非寒和戰荳荳,到底是怎樣的關係?

以前,聽說他們是水火不容的冤家啊。戰荳荳喜歡夏致,夏非寒卻堅定的認為戰荳荳配不上夏致。由此引發的戰爭,流傳著無數的故事,在清揚的校園裡從來不是秘密。因為這些傳說,造就了夏非寒毒舌冷漠和霸道的盛名,也成就了戰荳荳囂張無賴和厚臉皮的形象。

可是事實是這樣嗎?就這麼簡單就這麼片面和單一?

外人只看到他們吵吵嚷嚷,可曾注意到他們十五年青梅竹馬的情誼?外人只道兩個人見面即鬥,但是誰去想過,是什麼力量讓兩個人能這麼樂此不彼的鬥爭這麼多年?

還有,為什麼戰荳荳的成績會在十天內突飛猛進?是因為夏非寒啊。哪有真正的冤家,會這麼費盡心思幫助對手的?十天?就算同樣是常年霸佔年級第一的自己,也沒有這個能力和把握。

如果不是他是戰荳荳這個賭注的對手,相信他也不會去深究她成績提升背後的故事。為什麼不是夏致,而是夏非寒?

中秋夜,戰荳荳看到夏非寒後,那自然流露出來的欣喜,沒有逃過他的眼睛。

今天平安夜,夏非寒能夠那麼自如的接手戰荳荳的電話,這又代表了什麼?

安然有點惆悵了。戰荳荳和夏非寒的關係,他也看不透,想不明白。從現實來看,他的對手應該是夏致才對,可是面對兄弟倆的時候,他總覺得,自己好像找錯了物件。

這般考慮的時候,耳朵裡就鑽進他們倆的聲音,似乎剛經過樓下庭院他的窗前。

“夏非寒你去shi!明天早上起來不要被我看到你!”戰荳荳的聲音哪怕經過了刻意的壓抑,依舊怒氣衝衝。

“早點睡吧。”夏非寒的聲音卻依舊那麼淡漠的四平八穩,初聽著像是關心的語氣,不過接了後半句就大不相同了:“做你的大頭夢去。”

兩人似乎拐角進了小門而後來到了院子裡,聲音漸漸聽不清晰。安然從床上起身,猶豫了一下,拿起衣服披上,起身拉開了房間門。

戰荳荳一路擠著夏非寒上樓梯,一過轉彎口,卻看見了門神一樣的安然在樓梯口站立,嚇了一跳:“熊安安你幹嘛?半夜嚇人啊!”

安然看了一眼戰荳荳,又看了一眼緊跟她身後申請漠然陰鬱的男生,朝後者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將視線轉回戰荳荳:“找你有點事。”

這三更半夜的……戰荳荳粗線條的神經因為夏非寒的存在而變得格外敏銳,靠,熊安安這小子,真是勇敢的無知啊!在夏致哥哥面前大放厥詞也就算了,不是要在夏非寒面前也來什麼吧?夏家雙子星,一個天一個地,可不能一視同仁啊。

“哦……好……”戰荳荳瞥了一眼夏非寒,強裝鎮定,不讓自己露出一點心虛和膽怯。快步上前站在安然面前,同樣倚著二層欄杆:“啥事兒,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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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安然面對面,餘光卻依舊注意著夏非寒……快走呀快走呀,都給你讓出這麼大道兒了,咋還不走捏?知不知道偷聽牆角是很不道德的行為?

還好,夏非寒沒他想的那麼齷齪,皺眉看了兩人一眼,一言不發的就往另外一個方向他的房間走去。

戰荳荳心裡鬆了一口氣。

安然的心裡也鬆了一口氣——看他們之間的交集,可能,事情不是自己想的那樣是不是?

“哎,熊安安,嘛事兒快說!”戰荳荳一看正主兒關上房間門,自己大姐大的氣勢又開始回來了。什麼叫做一物降一物,這就是最好的詮釋。

“你們剛才去哪兒了?”安然皺眉頭問,語氣有點像是個吃醋的男友——雖然知道這樣問很容易被戰荳荳批一頓,但,還是忍不住啊,這算不算是自居男友的本能和義務?

他應該煩惱夏致的存在才對,但是夏非寒,更加讓他有危險感。就是不知道屬於男人的第六感準不準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