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班同學就看見一個大腹便便滿面油光頭髮稀少的中年男人氣勢洶洶衝進來,呼喊著戰荳荳的名字,感覺就像找到了不共戴天的仇敵一樣,頓時教室裡鴉雀無聲了。

戰荳荳唰的站起身,恭恭敬敬行了個禮,然後一本正緊的轉頭看向各張年輕的臉龐:“同學們,你們一定還不怎麼熟悉這位吧?這是我們英明神武的教導處朱主任!是我人生中的指明燈!把我從初中部一路指引向高中部!如果沒有朱主任,我的人生軌跡肯定沒有如今這樣完美!愛,是師者之魂;真情,是維繫師生情感的最好紐帶。朱主任把對學生的愛默默地傾注在了日常的工作中,從來不用有色眼鏡看待我這樣的後進生,還經常激勵我鼓勵我,給了我成長的動力!主任的師愛是春天的甘霖,這甘霖灑遍教室的每一個角落,灑向每一個學生的心田……”

“戰荳荳!”朱主任一張大臉尷尬的要死,又來這一招又來這一招,可是他偏偏沒有辦法破解啊。狠狠一跺腳:“你跟我去教導處,我有話要跟你說!”

“可是主任,現在上課唉。”戰荳荳眼尖的瞥到走廊外面走過的高挑身影,“是許老師哎!我這次物理考的這麼差,我不能再缺許老師的課唉,主任主任,我下課主動來教導處向您報道怎麼樣?您意下如何?”

“你!”朱主任是又氣又無奈,就知道戰荳荳是害群之馬吧,正式上課第一日,就把陸峰那麼老一同志氣得跑到教務處告狀,陸峰以前還是他班主任哇,讓他怎麼辦?雖然知道戰荳荳很不好對付,他也只能硬著頭皮上,結果……

“咦,朱主任,有事?”許晴有著和明星同樣的名字,雖然長相不同,但也是個大美女,三十出頭,教學嚴謹認真,愛護學生,是夏致他們以前的班主任。

“哦沒事了,路過。”朱主任狠狠瞪了一眼戰荳荳,勉強朝許晴笑了一下:“不打擾許老師你上課。”

呼……戰荳荳輕舒一口氣,坐下。她不怕班主任,可是不能不怕教導主任啊,再給她一個大過,她就可以收拾書包滾蛋回家了。

全班同學看向戰荳荳的眼神,膜拜了。

一上午嘴皮子耍了不少,到中午的時候簡直餓暈了。高中部的作息時間簡直見鬼了,據說住宿學生夏令時每天五點半起床,五點五十操場集中早鍛鍊,六點十分結束回教室晨讀,七點二十五開放食堂吃早飯,八點十分開始上課,每堂課四十分鐘加十分鐘休息,一共四節課,兩節課中間加個廣播操,一直要到十一點半才有飯吃——為了照顧高三高考的學生,節約他們寶貴的時間,高三第一個開飯,五分鐘後高二,再五分鐘後高一。

等苦逼的高一學生十一點四十去食堂的時候,長長的隊伍就不說了,聊天等唄。關鍵等排到隊,黃花菜都涼了,很多好吃的菜都沒了,只剩下一些看著就讓人倒胃口的東西。

這是典型的欺負新人啊!戰荳荳決定一定要好好跟學校提意見,晚點不要緊,至少菜品要齊全嘛。高一就不重要了?高一打基礎呀,都蔫了個小身板進高三,千軍萬馬怎麼擠得過獨木橋?

“立秋,明天我們帶飯過來吧?”戰荳荳很無奈的端著倆快餐盤放在夏立秋面前,怎麼能讓女生排隊呢,這種體力活當然是荳荳的強項,夏立秋則負責尋找座位。

“太麻煩了吧?”夏立秋不在意的拿起筷子,找了一個比較順眼的挑下去。“不行我們還回初中部吃。”

“太遠了啊,現在時間這麼緊,吃飯要細嚼慢嚥的嘛。”初中部和高中部雖然緊鄰,但校園很大:“而且初中部放學早,等我們去,估計也沒了。”以前她可是一下課就飛奔的,誰跑得過她?

撥弄著盆裡的飯菜,怎麼都覺得自己好像是被餵豬。剛才和陸老頭說的話不是沒有根據的,她外表彪悍了一點,但內在可是個賢妻良母,喜歡做飯而且對食物比較挑剔,一般化的她可以忍,這……這簡直忍無可忍。

“不行!我要這麼吃下去,等夏非寒回來,我就真的成豆芽菜了!”戰荳荳筷子一放尋求解決辦法,眼睛滴溜溜在偌大的食堂四轉,尋找解決的方案,然後……熊安安?

熟人呀!戰荳荳對於熟人的定義很簡單粗暴,說話多的沒有仇的見過好幾次面絕對印象深刻的,那就熟了。熊安安,沒有十分熟也有八分了,屬於美味又鮮嫩的那種。

“立秋你等等我哈!”戰荳荳端著自己盤子就挪位了。

學校長條形的飯桌,一排可以坐四個人,面對面就是八個。不過新一屆清揚一哥安然同學可沒有夏致那麼平易近人,小小的孤傲和火爆,讓他身邊也出現了一股生人勿近的氣場,所以,除了他的三個好哥們外,他們著桌在比較擁擠的食堂內還是顯得有點寬鬆。

“喲,熊安安,好巧啊。”

安然只聽得耳邊傳來一個清脆的女聲,那聲音似乎聽得不多,但卻那麼熟悉,尤其是語調。等等,熊安安?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安然的臉色頓時變了,一口飯嗆在嘴裡差點兒沒噎下去,直咳嗽。

“哎喲喂,聽到我聲音也不要這麼激動嘛,”一隻纖瘦的手幫他敲打著背,力道大的他差點背過氣。

戰荳荳!她來幹什麼啊!畢業典禮之後,他已經回家深刻痛改前非,堅決要和她劃清界限的。去他的打賭去他的諾言,面對戰荳荳,這些都是可以暫時拋棄的,只要他能遠離她,他的人生就會繼續保持完美……

他知道她也考上清揚了,年級第十嘛。可是高一和高三教學樓中間還隔著兩塊草坪和一座高二教學樓不是嗎?夠遠了啊,樓前樓後也看不見啊,他只要不在她訓練的時候再去操場……

他把一切想的太簡單了嗎?打賭也結束了,這個女魔頭還想幹嘛?

安然憤怒的轉頭,就看見戰荳荳對於自己的目光視若無睹,笑嘻嘻的在自己身邊坐下,還一一朝對面的三個人揮舞著小爪子:“大家好啊,我是戰荳荳!”

身為安然的鐵哥們,他們自然是知道表白和打賭事宜的,不過其中有個明顯眼力見兒不咋的,沒瞧到安然快要岔氣的表情,還自以為很聰明的搭腔了:“喲,知道,嫂子嘛。”

“包子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安然咬牙切齒,這小子,球場上缺根筋就算了,怎麼現在還這麼脫線?

“你好你好啊!嘿嘿,嫂子第一次有人叫,人家一般叫我師姐比較多,”戰荳荳樂呵呵的,還沒反應過來嫂子這個稱呼:“你是包子啊?以後大家熟人,叫我荳荳就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