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戰荳荳來說,和夏非寒的打鬧只是尋常生活中的一個調劑,她老實坐下來以後,就迅速轉化為一個乖乖牌學生。

對夏非寒來說,和戰荳荳的鬥爭只是日常生活裡的一小部分,只要她不出現在他面前,一切就是井水不犯河水——但是好像,從今天開始,井水和河水之間有了一條小縫隙,暗通款曲。

十天時間已經過去三,戰荳荳的進度卻並不如人意,誰讓學生和老師之間的氣氛不是很對勁,隔三差五就會出點小狀況。

“回神!”夏非寒的小戒尺毫不留情。在發現自己剛才居然那麼沒品的對著這個沒品的假小子男人婆思春後,他現在心中積鬱的火氣可是大大的——這叫什麼?這叫自甘墮落!他夏非寒什麼時候淪落為這麼一個沒有自控力的人了?他要用對她十倍的厭惡來證明自己的審美觀和某種取向一如既往的健康和挑剔。

“啊!”戰荳荳從混沌狀態清醒。人不愛學習真的好像是天生的,她那麼堅定的意志也敵不過周公輕輕的召喚:“非寒哥哥,我們休息一會兒行不行啊?坐的屁股都麻了。”她可以動這麼一整天,可是絕對沒有辦法靜這麼小半天。

“啪!”又一下小戒尺伺候,夏非寒目不斜視表情不變:“把這些重點背完再說。”

“你考我呀!”戰荳荳把題紙一股腦兒推到夏非寒面前,人卻樂顛顛的起身,整個人很舒適很放鬆的就往靠陽臺那邊的小藤椅中一趟,滿足的喟嘆了一口氣。

怪不得人要躺著來躺著去,躺下就是舒服。

“戰荳荳!”夏非寒恨鐵不成鋼,果然是朽木不可雕,糞土之牆不可築,她就是個扶不起的笨阿斗。

“我這是在複習!實踐是檢驗真知的唯一標準,我正在踐行江爺爺的話呢。”戰荳荳好了傷疤忘了疼,早就忘記剛剛才和夏非寒切磋過武學:“我在算,同等質量的東西,接觸面大,壓強是不是真的小。”

真能掰。“所以,結論?”

“這真的是真理!當我屁股坐在那裡,接觸面就這麼個小圈,我覺得坐的又累又疼。當我整個人躺在這兒,我的接觸面就放大了好多倍,我覺得躺得真是輕鬆又舒服。”戰荳荳不但表情豐富,肢體語言也很豐富。

夏非寒看著她手比的圈,譏誚,要是把這用在歪門邪道上的聰明放一半到學習上,怎麼會這麼吃力?而且,她的屁股有那麼小,她的身體又那麼大嗎?

“那你有沒有從這裡感受到力的作用是相互的這個道理?”夏非寒揚了揚手中的戒尺,故意在桌上敲響。

“你那敲下去就不是物理學的問題了,可能會涉及到生物學原理。”

融會貫通不是讓她用在這個地方。正想好好教訓教訓她,就見戰荳荳翻了個身,趴在藤椅上,雙手支撐著下巴向他燦爛的笑,兩腳在空中勾起,微微搖晃:“非寒哥哥,你考我呀!”

你考我呀你考我呀……

夏非寒的眼前又開始發虛了,耳朵裡飄蕩著她清脆的嬌憨的俏皮的話語。他看著她笑靨如花,看著她偏首可愛,看著她支撐著下巴的雙手間隱隱露出春光無限,看著她腰間到臀部那忽然陡起的誘惑弧度,看著她一雙美腿相互糾纏晃得他心猿意馬……

夏非寒覺得這六月的天,怎麼會這麼熱。熱的他渾身上下都有種冒汗的感覺,熱的他好像有點缺水虛脫,熱的他唇乾舌燥,呼吸有點不暢快。

“來呀!”戰荳荳朝夏非寒招了招小手。

鬼使神差的,夏非寒真的起身站了起來,但是一動以後,整個人陷入幻覺這樣的感受就立馬消失。他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眼神頓時恢復了清明,戰荳荳在他眼裡重新被貼上一個乏善可陳的標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