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是一流酒吧,這裡面的硬體設施自然也是一流的。小桌子看著不華麗,卻是那種奢華在原料的。造價在五位數以上,通常說出來都不被普通工薪階層所理解的那種檔次。

可是這種高檔的,昂貴的,結實的小桌子卻在阿萬的一靴子下碎成了渣渣。

酒吧裡嘈雜的聲音頓時一靜。

阿萬在萬眾矚目中懶懶地一掀眼皮,對雍陶身後的男人微一頷首,吐字成髒,“給老子滾!”

來自萬年屍王的勢壓可不是吹的,男人當時就嚇得腿發軟了。

但多年獵豔成功的經歷卻給了他奇蹟般的自信,他愣是扛住沒有扭頭就跑。

“你是誰?你有什麼資格讓我滾?”

這麼多人看著呢,他又是這個酒吧裡的常客,如果一句話就把他嚇跑了,那他以後還怎麼在道上混!

尊嚴支撐著他硬剛,可是他又不由自主的想要尋求力量支援,於是無意識地一伸手,搭上了雍陶的肩膀。

頂多不過一秒鐘。

然後他就在新勾到手的小美人的尖叫中先是天旋地轉,然後就躺倒在地了。

後腦勺砰的一下砸在了地上,又彈起來。他反手一摸,溼潤的感覺。

他不敢去看。但他清楚地很,一定是出血了。

“打人了--殺人了--有人打人了,有人要殺我!經理!保安!把他給我抓起來!我要報警我要報警!有種你別走,我一定要告你!”

男人胡亂爬起來,躲在雍陶的身後朝著阿萬叫囂著。

雍陶本想扶他的手還在半空伸著,因為意外來的太快,這男人崩得也太快,她沒能及時反應過來,手僵了。

但眼底的失望沒僵。

她是看著這男人長得人模狗樣的,身材魁梧,陽剛之氣十足,她想著,按照以往的慣例,應該不至於在阿萬的手底下說慫就慫吧?

好嘛,的確是沒說慫就慫,但也僅僅是多走了一個回合。

雍陶扭頭看阿萬,果然看到阿萬給了她一個“你就挑中了這麼一個貨”的嘲諷眼神。

經理來了,保安來了,周圍一群人也擠過來看熱鬧了。但沒有一個人敢冒然上前。

阿萬氣場全開,昂貴的小桌子碎屍還在腳底下,誰都怕自己變成小桌子第二。

經理因為職責所在,勉強壯著膽子開口,“這位先生,我們酒吧可是正經酒吧,您這樣的行為在我們這裡是完全不允許的,請您道歉並賠償,然後迅速離開我們酒吧!”

雍陶身邊的男人一邊拿手捂著自己後腦勺的傷口,一邊又換到經理的身後貓著並嘶吼道,“對,道歉!賠償!你知道我是誰嗎你就敢動手?有種兒你別走,我的律師很快就會到,看我不告到你傾家蕩產!”

阿萬一攤手,“我一直就沒動地。”

反而是對面的男人見阿萬手一動,以為又要打他,於是又退出去了幾米遠。

雍陶在旁邊頗感丟人的一捂臉,好吧,她的眼光是該嘲諷。

“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但賠償沒問題。”阿萬卻是一橫胳膊,對著自己手腕上的光腦一頓操作猛如虎,他把上面打好的數字衝著那人一揚,“這個數字夠你失血過多辦最豪華葬禮買最豪華墓地以及鑲鑽骨灰盒的嗎?”

這話絕對是侮辱,男人氣到後腦勺的血流得更快了,他躥回來就想大罵回去,卻在看到手機上的數字後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

裝b這種事情吧,你要是裝的一般,那麼換來的多半會是嘲諷;但如果你要是裝的夠格,那麼換來的就是震懾。

例如現在,十位數的賠償是什麼概念?

男人在這一刻非常不合事宜的想,如果真給他的話,他其實能再讓打幾個血窟窿呢。

他顫抖著手,卻是光速拿出了自己的光腦,兩個光腦一對,十位數的賠償當即到賬。

提醒電子聲清晰地響在這間酒吧的每個角落,現在比剛才阿萬一腳踩碎了昂貴小桌子還靜了。

十位數!十位數啊!

來得起這家酒吧的自然沒有差錢的,但大家能眼睛眨也不眨的就拿出手的也就是六七八位數而已。九位數的都沒有,畢竟誰也不是傻缺。

這位可倒好,一出手就是十位數!

咕咚--那是酒吧裡陪酒的客服們統一的咽口水聲。見過大爺,但頭一次見這麼闊綽的大爺!如果把這位大爺勾到手,那以後……

咣噹--那是得了賠償的男人轉身跑出門口時半路撞到牆壁的聲音。他跑的太快,因為怕被人再把賠償討回去。他也不捂著後腦勺止血了,雙手緊緊捂著手腕上的光腦生怕被人搶了。

雍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