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巫?誰是大巫?亞嗎?”虹幾乎是跳出來叫道,“她是什麼人這部落裡的人哪一個不知道?誰有可能是大巫,她都不可能是!”

飛有點被這個平日裡脾氣挺好的虹嚇了一下,但還是堅持自己的意見道,“可是虹姨,阿父說亞姨就是山神派給我們部落的大巫呢。你看她……”

“你阿父說?你阿父說話就好使的話,他的腿為什麼至今還瘸著?他怎麼沒把自己的腿先說好?”

虹是大巫?虹要是大巫的話,那她的阿父怎麼辦!

現在部落裡的大巫正是虹的父親亮。幾年前一次獸『潮』中,虹的父親帶著虹因躲避獸『潮』而來到了黑狼部落,然後就這樣定居了下來。

黑狼部落裡一直沒有大巫,自從亮來到以後,才做了黑狼部落裡的大巫。這些年有了亮的存在,大家生病也好,受傷也好,都得到了程度不一的保障。

虹很以自己的父親為自豪,一聽說有人有可能威脅到父親的位置,這人還是她最最討厭的亞,她能受得了就怪了。

她全然忘了說話的只是一個六歲的小孩子,竟然衝著飛大叫大喊了起來。

看著飛被嚇得怔愣起來,姬笑笑便招喚道,“飛,過來。”

就衝今天才收到了這個孩子送她的紅果子,姬笑笑就不能忍受飛這樣被對待。

姬笑笑叫走了飛,那邊人群中也站出了身為大巫的亮,他叫走了虹。

臨走之前還對姬笑笑抱歉道,“虹只是維護我的心意太急切了些,她沒有其他惡意的。你一定不會介意的吧?”

聽聽這話說的,那是真心道歉的人應該說的嗎?

看著也人模狗樣的,大部隊轉移那時候,姬笑笑還對這個雖然不想遺棄部分傷重者但為了部落還是做下了那樣艱難選擇的亮印象不錯。

可如今一看,多少不錯的印象都瞬間消失了。

這人的眼睛裡明顯多了打量,試探,輕蔑等等,複雜的讓姬笑笑愣是沒能在短時間內就估測到對方的心理。

姬笑笑毫不客氣地嘲諷道,“又沒有吼我,我有什麼資格好生氣的?要道歉的話難道不是應該對被吼的飛道歉嗎?”

“什麼?你讓我衝他一個孩子道歉?”虹指著自己的鼻子質問亞,“我哪裡說錯了嗎?明明是飛先不知輕重,胡『亂』說話的。我只是語氣強烈地指出了他的錯誤而已,讓他明白明白不是什麼話都能『亂』說。我哪裡做錯了?我憑什麼道歉!”

“虹,閉嘴!你看看你像個什麼樣子!飛畢竟還只是一個六歲的孩子,他懂什麼?他能說什麼?無非就是聽大人們無意中談了那麼兩句,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意思就說出來了。他有什麼錯?你也好意思跟他一般見識!”

亮更加嚴厲地訓斥著虹,但在場的人凡是有點心的,誰又聽不出他的話裡有話。這哪裡是在教訓虹,這分明就是在影『射』飛背後的猛和亞。

一個小孩子會說什麼還不是受親近的大人影響的,所以飛沒有錯,錯的是猛和亞。

亮目光深沉地看著猛和亞,一副心疼他們把兒子教壞的悲天憫人模樣。

人群中也有人議論開了,無非就是在討論“亞到底是不是山神派來的大巫”,以及“如果飛說出的話就是猛和亞在背後支援的話,那麼他們的目的又是什麼”之類的話題。

他們沒有跟亞共患難過,在他們的印象裡,亞還是那個自私自利,會為了食物連臉和自尊都不要的無恥女人。也許野豬群進犯部落的那天,她表現的稍微突出了一點。但也許那天就是因為情況緊急,她怕死才發揮超常了呢?

一個人是那麼容易就改變的嗎?誰信啊!

這些人的字裡話間都透『露』著對亞的懷疑及厭惡,於是除亞之外的十一人小隊可就憤怒了。

“你們這是幹什麼?你們這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嗎?剛才是誰看到這些房子沒有呆住的?你們覺得我們像是山神派來的大巫,突然就懂了這些嗎?退一步,就算我們其中哪個是,我們不急著證明自己的身份,反而要把這種功勞都讓給亞嗎?我們圖什麼?這種事情難道不是一戳就穿?”

“我們雖然是被遺棄了,但我們從來就沒有記恨過你們。一看這裡重又安全了,新房子也建起來了,我們幾個這才商量著派兩個人出去尋找你們。我們一直都把你們看成是一家人,我們也想讓你們回來享受到寬敞的大屋子以及舒適的獸皮床。我們處處都想著你們,好不容易找到你們並把你們安全帶了回來,結果你們卻是這樣懷疑和輕視我們的嗎?”

十一人小隊感覺到了莫大的侮辱,他們個個氣憤填膺著的叫喚著,情緒可比被遺棄那天的情緒高漲多了。

虹和亮當然是站在多數人那邊的,而十一人小隊和姬笑笑卻是被眾人擠到了屋內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