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經此一事,宋汀蘭也算對這個女尊世界有了一個更深刻的認識。就像她曾經歷過的男權皇朝統治之下,女人們毫無分量一樣,這個女尊世界裡的小爺們也是一樣毫無分量的。

奴性早就貫穿了他們整個的童年教育,他們的人生目標就是嫁個好女人,再得個好女兒。沒嫁之前要聽孃的,出嫁之後要聽當家女人的,有了女兒後還會聽女兒的。他們的一生就沒有聽自己的時候!對於他們來說,如果被女人拋棄了那是頂頂恥辱的事情,是要被各種唾沫星子淹沒的。

儘管大夏國的律法是支援小爺們對婚姻不滿時有主動提出和離的權利的,但並不是所有小爺們都能接受這一條。多少年的教育都是這麼從小教的,你突然讓他們去選擇完全相反的另一條路,他們不會覺得這是救贖,而只會覺得這是拋棄。

弄清楚這一點後宋汀蘭乾脆不管這事了,而是把這事完全交給了穀雨打理。

穀雨得到官方任命的大權之後,那叫一個雷厲風行。第二天一大早就派出了兩輛馬車,分別裝上了一個側君和一封休書。

給你們和離的機會你們不要不是嗎?那很好。這回還沒有了。有也只有休書一封。理由都不用費心去想,現成的:隱瞞太女殿下中刀的真實原因,按律當斬。但太女殿下念及二位曾經對殿下的真情付出,故免去了死罪。但活罪難逃!這樣人品陰暗敗壞的小爺們絕對沒有資格再侍候太女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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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側君的孃家一點意見都沒有。沒看到常家都認了嗎?他們有常家根基深嗎?沒有。那就老實待著吧,至少孩子活著回來了。

宋汀蘭同時娶進三個側君,又在不到半年之後就先後休了去,身邊留下的居然是那個最初娶進門的屠夫西施。這一事實再次讓大夏國為宋汀蘭沸騰起來了。

大家紛紛表示,這個太女殿下長進了是長進了,但也確實越來越能折騰了。娶了又休的,你當過家家玩兒呢?坐等太女殿下休正君的!

對,因為宋汀蘭這次表現出的對柳一舟的專情,人們羨慕嫉妒恨了,人們心裡泛酸了。

像宋汀蘭這種善變的人那是可能一直專情的嗎?完全沒可能嘛。等著瞧吧,太女府上很快又會鬧起別的妖的。

等了又等,終於在中秋過後,重陽之前,他們等到了。

宋汀蘭有孕了!在早朝上暈倒後才發現的,於是這個訊息就像插上了翅膀,隨著滿朝文武的退朝回家,很快就傳遍了宛城上下。

“柳正君他娘,柳正君他娘!”自打柳一舟和宋汀蘭隔三差五就回來吃一次飯之後,街坊四鄰就再不叫柳大娘為柳大娘了,而是叫柳正君他娘。為什麼?長臉啊!

那個得了太女殿下專寵,還讓太女殿下為他休了三個側君的柳正君就是他們衚衕裡的!他們從小看著長大的呢!羨慕吧?妒嫉吧?嘿嘿,那就對了。

“你還在這裡殺什麼豬!”那街坊一把奪下了柳大娘的刀,“太女殿下有身孕了,你馬上就要有大孫女抱了!驚不驚喜?高不高興?”

柳大娘隨意笑笑,順手又把刀奪了回來,“你又從哪裡得來的小道訊息?你就說你這一個月來都給我傳幾次假訊息了?你也不想想,如果真是有了身孕,一舟會不第一時間派人來通知我們?你閃遠點,一會兒別讓血濺到你了。”

那街坊臉上閃過尷尬,她乾巴巴地繼續說道,“不,這回是真的,絕對真的。我孃家舅舅的三姑母的二侄子的表姐就在宮裡給皇上長豆芽,這可是她親耳從來自君後殿的小侍們那裡得來的訊息。聽說早朝的時候太女殿下突然暈倒了,可是嚇壞了不少人。”

“結果叫了太醫來一看,呀,沒事兒,就是有身孕了,但是沒有時間好好休息,這才一不小心迷糊過去了。”那街坊日常就是個擅長說這個說那個的,也正因為她嘴皮子逗趣,周圍幾家小鋪子的老闆都喜歡跟她講話。

柳大娘也喜歡,什麼時候聽這街坊說話什麼時候都想樂,“說的還挺像那麼一回事。行啊,我知道了。這次的訊息要是真的話,那我回頭就給大家送喜錢。啊不,就送豬肉了!每人兩斤!”

她的話聲也就剛落吧,小穀雨駕著風馳電掣的馬車就衝過來了,“恭喜老夫人,賀喜老夫人,太女殿下她有孕了!我們主子就要有自己的小女兒啦!”

“什麼?你是說真的?”柳大娘手一抖,殺豬刀捅了出去。位置偏了點兒,被宰的豬沒能一時死了,發出了震耳欲聾的豬叫。

“哈哈,我說這回是真的了吧?發豬肉發豬肉!你才做的許諾不會不承認了解吧?”那街坊看起來好像比柳大娘還興奮。

柳大娘“咚”的一下把殺豬刀砍進案板裡,並示意二牛過來接手剩下的活。

就像這位街坊剛才說的那樣,她還在這裡殺什麼豬啊!她得趕緊去給快要出生的大孫女準備東西去了。發豬肉算什麼,說發就發,她高興!

“二牛,再去買一頭豬備著,啊不,兩頭!明天豬肉鋪子全天免費,凡來買肉者一律白送二斤。”柳大娘邊吩咐著邊快步向家裡走去,她要快點告訴柳一舟他爹去,“對了二牛,把豬蹄都留著,那玩意兒下奶,都給太女殿下留著。”

小穀雨:“……老夫人,太醫說了,太女殿下才有身孕兩個來月,這至少也得再等八個月才能生下孩子呢。您這豬蹄是不是留得太早了些?別到時候都長毛了。”

柳大娘也不知道聽沒聽到,反正人家很快就消失在前後院之間修起的小門之後了。

倒是二牛遠遠的應著小穀雨,“穀雨大人,您不用擔心,我會把這些事情都告訴姑母的。”

“你告訴了那還是我告訴的嗎?功勞又不會記在我頭上了。”穀雨嘀嘀咕咕抱怨著。

柳二牛聽不清楚,只是利索地把放完血的豬蹄一刀砍下兩個,然後利索的用油紙包了起來,“穀雨大人,這是請您吃的。”

穀雨毫不客氣地接了過來,“等小主子生下來了,我找個時間偷偷抱給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