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寧聽到這話就差找個地縫鑽土裡去了。她本想借機坐牢了劉淵洲的正室之位,卻不想劉家崩塌的這麼快,她的表態反而成了她洗不掉的汙點。

方化生為代表的飛躍門亦是。當初他們表態站隊有多風光,現在就有多狼狽不堪。繼續站劉家吧?照眼前這局勢來說肯定會受連累;可是不站劉家改站前盟主吧?這臉面上又說不過去。

方彥光就滿滿的都是慶幸了,慶幸他爹眼光夠準,也慶幸他爹拉住了他,沒讓他怎麼表現強烈。現在他乖乖地縮在他爹後面,心裡打定了主意,從現在起,打不打,打這個還是打那個,他決定就聽他爹的了。江湖真不是有武功就能闖的,眼光有時比武功更重要。

一群武林中人剛才是怎麼圍的主席臺,現在就是怎麼圍的劉德彪。

“臺上那些從你家密室裡搜出的武功秘籍,果然都是你利用各種陰謀手段不正當得來的吧?說!”

“你披著一張人皮,背地裡卻做下了這等骯髒無恥的醜事,你沒有資格當武林盟主!”

“把盟主之位交出來!把你用不正當手段得來的東西都交出來!”

“三年裡,利用我們的尊敬和支援,你做了多少見不得人的事情?你又害死了多少不為人知的性命!你當以死謝罪!”

“對!把我們都玩弄於鼓掌之中,把整個武林當成了他的私人產業,這樣的人不配活著!還有他的兒子,他的劉家!一群助紂為虐的噁心東西,他們都該下地獄去!”

“劉德彪該死!劉德彪去死!”

“去死去死!”

孟南風站在一群人的最前面,表情深惡痛絕,“如果你還有一點良知,你就自盡吧!下輩子投胎記得做個好人。”

“自盡?我為什麼要自盡?我做錯什麼了我就得自盡?”當劉德彪確認眼前的局面再也無法扭轉,他索性也不裝了,“人在江湖,勝者為王,敗者命喪,這難道不是約定俗成的規則嗎?你們有什麼立場指責我?你們哪一個敢說就不曾做過一星半點見不得人的事情?”

“你!”劉德彪第一個點名的就是方化生,“你飛躍門的掌門大哥到底是如何病重的,你敢說出真正的原因嗎?”

“還有你!”劉德彪轉手就指另一個,“你師父是真的甘願把門主之位傳給你的嗎?難道不是因為他更中意的大徒弟被你算計得聲名掃地?”

“還有你們夫妻!你們兄弟!你們姐妹!你們曾經讓我幫你們做過的小手腳都還記得吧?臺上的那些東西眼熟吧?你們門內的弟子還敢說是我偷的?真是笑話!明明是你們親手送上門的不是嗎?”

劉德彪在位三年,他可不只是忙著往自己懷裡劃拉東西的,他還抓住各種機會籠絡了一些“志同道合”的人。

哼,想扳倒他?那他就拉半個江湖的人一起陪葬!

他一點沒保留,凡是知道的就都抖了出來。隨著他的曝光,現場的氣氛詭異極了。

人們可以接受本該是楷模的人其實內心很骯髒,畢竟知人知面不知心,自己一時眼瞎都是可能的。但人們接受不了的是,自己身邊居然也有著這種表面光明磊落其實內心又黑又陰的人。

年輕的看著自家長輩,三觀崩塌,甚至開始懷疑人生;年長的看著自家師兄弟,不願意去相信自己拿心去交的人其實對自己只是利用;當妻子的看著丈夫,明明還是那副老實忠厚的樣子,背地裡卻是殺害親兒的幕後真兇,只為了給他的私生子讓道。

這是一個怎樣虛偽而又齷齪的江湖!這個江湖怎麼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他們憤怒,卻又茫然;他們失望,同時又悲觀。他們全都傻呆呆地站著,完全不知道要做些什麼,應該做些什麼。

小童突然大喊起來,“不好,劉德彪要跑!”

劉德彪也不管他的兒子,他的家人了,身形一縱就要先走為上。

但當然走不成。就算沒有小童的提醒,孟南風也不會錯過這一幕。

他在給劉家當護衛的這一年裡,江湖中那些噁心的臭事他也接觸了不少。他早就對這個江湖絕望了,不然也不會任由劉德彪一直風光著。

家破人亡之後,孟南風的思想完全扭轉了,他再不會以武林為重了。為了整個武林,他搭進了自己所有的親人,這個教訓還不夠深刻嗎?

他現在就一個心願,那就是提劉德彪的人頭去見他的家人。

正因為這個執念,所以他才在姚鳳仙找到他的時候,決定和姚鳳仙聯手了。

好不容易等到了今天這一刻,劉德彪還想從他眼皮子下逃跑?除非他死!

孟南風二話不說,追上去就展開了凌厲的攻擊。劉德彪跟孟南風習過武功,他的路數孟南風都瞭解。孟南風的武功路數劉德彪也瞭解,於是兩人很快就打得難解難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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