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立誠何嘗不知道對方話裡的意思,這次劉夏傑的事情,便是高昌漢他們在省.委領導會上提出來,並且要求嚴肅處理。

而且他也知道,這次的調研,自己得罪的可不止高昌漢一個人,還有副省長秦喜鳳,以及部裡的一位大佬。

不過朱立誠覺得自己並沒有針對任何人,如果何傳宏與宋春生沒有問題,也就不會有那些事情發生,說白了打鐵還需自身硬。

自身就問題不斷,作為廳.長,朱立誠自然不可能坐視不理。

轉眼一週時間過去,何呂二人倒是沒有主動來找朱立誠,這倒是讓他有些意外。

其實並非他們兩個不想來,只是這一週的時間,他們都沒有找到合適的藉口,而且何呂二人也不敢冒然的介入這件事。

自從薛麗出事,呂仲秋僅僅只是透過公安局副局長往裡面帶過一句話,其他時間並未託人捎話,更談不上見面。

至於何啟亮也是一樣,餘健出事之前,曾經給他打過一個電話,在意識到對方已經被抓之後,他果斷的切斷了所有的聯絡,生怕自己被牽連。

讓他們這會去和這兩個人見面,說實話,何呂二人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該說什麼。

肥城一家咖啡店內,何呂二人此時正愁眉苦臉的坐在那裡,晃動著面前的咖啡。

“朱立誠已經在過問咱們的調查進展?我覺得咱們還是有必要做做樣子。”呂仲秋擔憂的說道。

何啟亮並沒有開口,而是長嘆口氣,眼神似乎有些空洞。

“何廳.長。”見對方有些失神,呂仲秋招呼道。

聽到對方的招呼,何啟亮這才回過神來,道:“我剛才在想,咱們怎麼樣給廳裡答覆?”

“這一段時間,別說是調查,咱們根本就沒有過問那兩件事,朱立誠肯定也從相關部門那裡得知了情況,所以才會故意問咱們調查進展如何。”

“這傢伙肯定知道劉夏傑的事情,是咱們在背後搗鬼,所以才來這麼一招,眼下這個局面,不管結果如何,對咱們都非常的不利。”

“現在咱們的精力全都放在了這兩件事上,分散了咱們的絕大部分精力,也讓我們根本沒有時間去顧及紀委書記的那個位置。”

何啟亮眼前一亮,道:“你不提這事,我還真就給忘了,紀委書記的位置目前一直空著,劉夏傑肯定是回不來了,那麼接下來要面臨的就是由誰來接替。”

“咱們哪還有精力去考慮這些?”

“咱們沒有精力,朱立誠也沒有合適的人選,否則一週時間,他不可能沒有任何的動作。”

“那依你的意思,咱們轉移目標,先將這件事搞定?”

點了點頭,何啟亮笑著說道:“那兩件事,朱立誠只是說讓咱們調查,但並未給出期限,咱們可以直接答覆他還在調查,同時向他提出紀委書記人選的事情。”

“你有合適的人選?”

“這個人不僅工作能力強,而且最主要的是能和咱們站在一條線上卻又沒表現得那麼明顯,誰更為合適,還真需要好好斟酌。”

“你說朱立誠這一次會不會再來一個競聘?”

“我想他應該不會,劉夏傑就是透過競聘上任的紀委書記這個位置,可屁股還沒坐熱,就出了這趟子事,說明了競聘也存在漏洞。”

呂仲秋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沉默了片刻,道:“那下次會議上,咱們直接將這件事提出來?”

“先不著急,這件事咱們既然要提出來,那就必須將人選定下來,否則還是竹籃打水,沒有任何意義。”

何啟亮的分析並非沒有道理,紀委書記這個位置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而朱立誠很清楚他們兩個並不是站在一條線上,所以不可能輕易的讓他們選定的人來擔任這個位置。

兩個人面面相覷,一時間也沒想出個好的人選。

就在兩人坐在辦公室一籌莫展之際,安皖省人醫發生了一件事,也將衛生廳再次推到了風口浪尖之上。

“朱廳.長,剛剛接到市交警大隊的電話,省人醫一輛救護車在市區發生了車禍。”

聽到這個訊息,朱立誠隨即放下了手中的檔案,急切的問道:“有沒有人受傷?”

“救護車司機目前受傷昏迷,已經送往附近醫院搶救。”

“那救護車裡面的傷者呢?”

“救護車內除了司機,沒有其他人,不過交警隊趕到現場之後,發現車裡有大量的菸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