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秦副省長的辦公室,朱立誠第一眼看到的居然是之前被自己趕出會場的宋春生,頓時他也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秦喜鳳本就不待見眼前這個衛生廳.長,此番宋春生找到了自己,他自然不會怠慢。

沒有和朱立誠客套,當著宋春生的面,直接冷聲說道:“朱廳.長,我聽說今天你在全省衛生局長會議上好不威風?”

“我不明白秦省長這話是什麼意思?”

“不明白?你別在這和我裝傻充愣,徐陵出現的一起因交不起手術費,而導致病人未能及時手術死亡的事情,你憑什麼就斷定這件事和宋局長有關?”

“難道這和宋局長以及徐陵的衛生醫療系統沒有關係嗎?他作為衛生局長,這件事不應該負主要領導責任嗎?”

對方上來不問青紅皂白,就一副興師問罪的態度,儘管對方是副省長,可朱立誠卻一點沒慣著他。

或許是沒想到地方會正面硬剛自己,秦喜鳳火氣更大,道:“這種個例你怎麼能將責任全部歸到宋局他們身上?你作為衛生廳.長,難道連最基本的明辨是非的能力都沒有?”

“個例?宋局長今天在會上可不是這麼說的,況且即便是個例,難道這不是他們局領導管理不當?”

“你簡直就是強詞奪理,你知不知道宋局長的哥哥是什麼身份?”

“這與他哥哥是什麼身份又有何關係,難不成做錯事了,還要家長來替自己出頭?這不是兒戲嗎?”

“你……”

秦喜鳳被這番話懟的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秦喜鳳這才冷聲說道:“衛生部規劃財政司的司長宋金生,便是宋局長的哥哥,部裡給地方的撥款必須由他點頭。”

宋春生的背景,朱立誠或多或少的猜到了一些,畢竟能夠讓一些國家級的專家,去一個地級市坐診,沒有強大的背景,根本做不到這一點。

這也是為什麼安皖其他地級市並未有如此政策的原因所在。

不過朱立誠卻沒想到,宋春生的背景居然會強大的如此地步。

衛生部規劃財政司,管理著專項經費,同時也負責專項經費的立項、申報、分配及下達等財務管理工作。

正如秦喜鳳所說的那樣,部裡給地方的撥款,如果沒有宋金生的點頭,確實有可能會存在一些麻煩。

見對方臉上的表情,從剛才的淡定轉為不安,秦喜鳳似乎知道自己剛才的話,已經足以引起對方的重視。

“現在你應該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只要宋局長將今天的事情告訴他哥,你應該知道後果,到時候你吃不了兜著走的日子,可別來省裡訴苦。”

一直都沒有說話的宋春生,此刻也是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道:“朱廳.長,我也不為難你,今天這事,你當著秦副省長的面,給我道個歉也就算了過去了。”

此時的宋春生,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似乎覺得自己吃準了朱立誠。

“宋局長,我不管你哥哥是什麼身份,你的問題我絕不會手軟。”

“既然朱廳.長這麼堅持,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一會我就給我哥打個電話,剛好他最近要回來看看。”

“你不用拿你哥的名頭來嚇唬人,我剛才已經說了,針對你的問題我們廳裡將會進行嚴查,同時徐陵衛生醫療系統的情況,也會安排人進行摸底調研。”

宋春生冷笑著說道:“恭候大駕。”

“我倒是希望徐陵市以及宋局長本人不要被查出有什麼問題,一旦發現有問題,我將會以衛生廳.長的身份,要求徐陵市免去你這個衛生局長的職務,記住我說的話,沒有和你們開玩笑。”

說完這番話,壓根就沒有給秦喜鳳面子,朱立誠直接轉身走出了對方的辦公室。

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子上了,對方居然還是如此的強硬。

不但沒有給自己這個副省長留有半點顏面,甚至在說出了宋春生的背景之後,依舊還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見對方轉身離開,秦喜鳳鼻子都氣歪了,可是他卻拿朱立誠毫無辦法。

此時的宋春生卻沒有了剛才囂張的氣焰,滿臉盡是擔憂之色。

“秦副省長,這個朱立誠還真是頭倔驢,你都已經這麼說了,還不給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