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車以後,鄭相東陰沉的臉恢復了原樣,他最為關心的是幾個孩子的情況,詢問了一番以後,聽說除了兩個警衛捱了兩下以外,其他人都安然無恙,這才放下心來。他笑著對朱立誠說道:“一銘呀,叔叔可要好好謝謝你了,呵呵!”

“叔叔,您這說的什麼話,我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朱立誠客氣地說道。

“大哥,接下來你覺得我該怎麼辦?”鄭相東看著鄭相國問道。

鄭相國看了朱立誠一眼,笑著說道:“一銘,你說說看,要是你在三叔的位置,你準備怎麼處理?”

朱立誠聽了這話以後,知道這是岳父在考自己呢,於是也不推遲,直接開口說道:“爸,三叔,我覺得現在現在這個情況,雖然完全可以把這個姓胡的給拿下,但還是不動他為妙。”

“為什麼呀?”鄭詩珞在一邊聽後,疑惑地問道,“我看你費了老半天的勁不就是想往他身上扯嗎,怎麼現在反而不動他了?”

鄭詩珞開始並不明白老公究竟想幹嘛,後來看了他後面的動作,再聯絡之前堂妹說的這個公安局長和三叔不對付,就有點明白了。現在刀已經架在對方的脖子上面了,朱立誠卻說暫時不動他,她就有點想不明白了。

朱立誠看著妻子呵呵一笑,緊接著說道:“拿下他以後又能怎樣呢,再換一個公安局長上去,恐怕這又該有一番爭鬥吧,況且這個胡正雲是那邊的人,現在被拿下了,不管從哪方面出發,那邊一定會拼死一搏,這不光關係到利益問題,在關係到面子問題,所以想要拿下這個公安局長的位置,恐怕也不是那麼輕而易舉的事情。”

鄭相東聽了朱立誠的分析以後,暗暗點了點頭。侄女婿的這話說得確實在理,那個縣長由於是從市裡面下來的,所以在禹城縣裡並不落下風。這個公安局長,他想硬爭的話,應該也能成功,但是搞不好的話,雙方極有可能就此撕破臉皮。

試想一下,不管那個縣、市,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哪個一、二把手願意撕破臉。那樣,不光雙方尷尬,而且上級領導也不會坐視不管的。

朱立誠之所以做出如此的推斷,是因為見三叔作為一把手,連公安局長都控制不了,由此可見,這個縣長一定大有來頭。這樣一來的話,立即把胡正雲拿下,並不是明智之舉,極有可能再搞一個王正雲、趙正雲出來,那樣三叔還是達不到控制住這個位置的目的。

鄭詩珞聽了老公的分析以後,有點明白裡面的道道了,但仍是不甘心,她想了一下,問道:“那照你的意思怎麼辦,難道就白白放過那傢伙了,你看他那侄子是什麼東西,簡直就是十足的混蛋。”

“嘿嘿,自然不能輕易放過他。”朱立誠胸有成竹地說道,“三叔一定比我們清楚,該如何敲打這傢伙,另外之所以留著他,說白了,只是為了暫時提咱們守住這個位置,一旦時間成熟的話……”

鄭相國聽了女婿的一番分析以後,心裡很是開心,他想不到經過這幾年的歷練以後,這小子也成熟了不少。剛才這一系列的手段,哪兒像從一個二十多歲的年青人嘴裡說出來的,讓他來安排的話,大概也就如此吧。想到這以後,他開心地說道:“小子,說得不錯,晚上吃飯的時候,咱爺倆好好喝兩杯。”

鄭詩珞聽後,連忙說道:“爸,那個喝酒,我看就算了吧,不是閨女胳膊肘往外拐,您還真不是一銘的對手。”

“呵呵,喝不過也沒關係,我上了年紀了,他正當年青,我一他二,這樣不是就公平了嘛!”鄭相國一臉嚴肅地說道。

嘎?朱立誠抬頭看了妻子一眼,心裡那個鬱悶勁就別提了,還有人家這樣喝酒的,他還是第一次聽說。

到家以後,胡梅和鄭相國的妻子連忙過來詢問情況,鄭璐燮和鄭璐婷姐妹倆繪聲繪色地把今天的遭遇向一家人做了描述。在她們的嘴裡,朱立誠簡直成了行俠仗義的大俠一般。

鄭詩珞的奶奶在一邊聽後,連忙扯過朱立誠低聲說道:“孩子,以後做事可不能這麼衝動,你應該報警呀!哦,對了,他們那些人好像就是警察,那該怎麼辦呢?”老太太一時也不知該如何處理了。

晚上一家人正在吃飯的時候,鄭相東的手機響了,是王平打過來的,兩人交流了好長時間,鄭相東最後說道:“這事先這樣吧,看他的表現再說。”

結束通話電話以後,一家人繼續吃飯,朱立誠心裡很清楚三叔剛才說的這個他,一定指的是胡正雲。他相信這貨要不了多久,就會摁響三叔家的門鈴,因為他比誰都清楚今天的這事意味著什麼,而要想闖過這道坎,他必須來負荊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