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王飛那樣的貨色,當著別人的面說出這樣的話來,朱立誠一點也奇怪,他要不這樣說的話,反倒讓人覺得不符合他的性格了。一點城府都沒有,還想在官場上混,純粹是找死。

申強聽朱立誠並沒有什麼反映,心裡暗想道,這位可比那位高了不止一個檔次,聽了這樣的話,還能一言不發,裝作沒事人一般,這份涵養,那貨再練五年的話,未必就能達到。之前自己還在人家面前得瑟,想想真是傻逼一個。

一會以後,申強繼續說道:“朱處,對方說完這些以後,又把話鋒一轉,故作神秘地對我說道,不過沒關係,他得瑟不了幾天了,只要等燕京那邊的訊息一來,他的好日子就到頭了,到時候等待他的將是身敗名裂的下場。”

朱立誠聽到這以後,心裡一緊,連忙問道:“這是他的原話?”

“是,由於事關重大,我特別留意了,我可以保證一字不漏。”申強說道,“當時,他說到這兒以後就沒有再往後面說,我特意又讓他喝了兩杯,準備繼續套他的話,誰知他很警覺,說什麼也不願意再往下說了,直到最後才漏了一句,我們可是有真憑實據的,這次,朱立誠要想翻過身來的話,是絕對不可能的。”

朱立誠聽到這以後,真有點愣住了,一下子猜不透王飛的話裡究竟是什麼意思。這會不是思考的時候,申強可還等著他回話呢,朱立誠想了想,對著手機說道:“申主任,改天你要是有機會再和他在一個桌上吃飯的時候,不妨告訴他一句,有什麼招讓他都使出來,我恭候著呢!”

朱立誠很清楚,不管這刻心裡怎麼沒底,在申強的面前都不能表露出來,否則,對方哪兒還有信心再跟在他後面幹下去呢?你都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人家還跟你後面一條道走到黑,那不是傻逼嗎?

結束通話電話以後,朱立誠也無心再看電視了,做到沙發上思考起了剛才申強所說的那番話。

有一個可以肯定,對方已經決定要對自己出手了,但不是現在,正在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至於說這個人是誰,朱立誠閉著眼睛也能想得明白,王飛能知道得這麼詳細,這人除了鄒廣亮以外,絕對沒有別人了。

現在還有兩個問題沒有搞清楚:

第一,對方動手的時機,也就是王飛口中所說的等燕京那邊的訊息。向自己動手的話,為什麼要等燕京那邊的訊息,燕京又會有什麼訊息傳過來?

第二,王飛口中的真憑實據指的是什麼,這和前一個問題一樣重要。如果把這次的事情比喻成一場戰鬥的話,那這個所謂的真憑實據,可就是“重磅炸彈”。到時候,對方要是把這丟擲來,不是他倒下,就是對方完蛋,二者只能活其一。

朱立誠圍繞著這兩個問題,思考了許久,第一個問題稍有點眉目,而第二個問題則是一點頭緒也沒有。

這事既然確定是鄒廣亮搞的,朱立誠不難分析出,這個所謂的等燕京那邊的訊息,就極有可能指的是盧老爺子離開這事。

鄒廣亮很清楚他和盧魁的關係,要想動他的話,選在這個時候無疑是最為合適的,盧魁忙得不可開交,就算知道了這個訊息,那也是鞭長莫及。等對方緩過神來以後,他這邊已經搞定了,那時候,就是盧魁的話,也不好再多說什麼了。

他這屬於典型的渾水摸魚,能想到選擇這麼好的時機,正如之前朱立誠認定的那樣,鄒廣亮和黎兆福可不是一個層次的,這人絕對是有點頭腦的,能坐上省委組織部副部長的交椅果然不是等閒之輩。

至於說,那個所謂的真憑實據,真讓朱立誠覺得很蛋疼。他自問到應天一年多的時間,好像他沒做出什麼逆天的事情。

除了在黨校的時候,和談昕有點關係,到了組織部以後,絕對可以用潔身自好這個詞來形容,不知這真憑實據從何談起。

要是真照剛才申強說的那樣,王飛口中的這話就絕對不是空穴來風,要不然對方不會對這個事情諱莫如深,儘管申強想方設法地一再打聽,他都始終滴水不漏,這就說明這事在他的心裡屬於非常機密的,絕不會輕易拿出來示人。

朱立誠實在想不出來自己究竟有什麼事情能成為對方口中的真憑實據,最後他索性也不去想了。現在對他而言,最為擔心的事情,就是和談昕的關係。除了這個,他還真沒有什麼事情能讓對方做文章的。

既然這樣的話,他只要和談昕聯絡一下,看看近階段有沒有什麼異常情況就行了,至於說其他的天要下雨孃要嫁人,隨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