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到了局裡以後,只覺得渾身不得勁,好不容易熬到和幾位副局長開完了碰頭會,隨即就往辦公室走去。到那,乘左右沒人之際,向冷芹使了一個眼色,對方也是一點就透,知道局長大人又有需求了,於是磨蹭了一會以後,也就進了局長辦公室。

兩人如干柴遇見烈火一般,立即短兵相接,正到了關鍵時刻,突然傳來了敲門聲,陳燃開始還以為是哪個不知死活的下屬,剛準備張口開罵,還是冷芹機靈,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經對方一提醒,陳燃也意識到了情況不對。衛生局裡面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只要局長的門關著,大家都會自覺地走開,就是有天大的事情,也得等門開啟了以後再來,否則的話,局長會很不高興,後果自然也會很嚴重。

兩年前有個剛分配過來的大學生不瞭解情況,在科室裡面得瑟得不行,於是幾個老傢伙一合計,就給他挖了一個坑,讓他在局長門關著的時候過去彙報工作,結果兩個星期以後,就被安排到了某個鄉鎮衛生院,至今還在那蹲著呢。

試想一下,有誰這麼不開眼,會在這個時候過來敲門?

當知道朱立誠正等在門外的時候,陳燃身體上的某個部位立即軟了下來,冷芹也嚇得渾身瑟瑟發抖。

經此一嚇以後,陳然的身體上是不是落下了什麼毛病,我們不知道,不過據說不久以後,冷芹就離開了他,是因為這方面的原因,還是其他的,只有當事人心裡清楚了。

朱立誠這一路很是生氣,這樣的人也能做一局之長,真是他媽的瞎了眼了,他在心裡暗暗罵道。

田長業那樣都能出事,要是把陳燃的這事抖出去,那又該是個怎樣的結果呢?這樣的問題,朱立誠非常清楚,最多在心裡面想想也就罷了,絕對不能真那樣去幹。

首先,沒有證據,人世間許多事情都是如此,你明知道它確實存在,但是由於沒有所謂的證據,你只能認為他從未發生過;其次就算有真憑實據抓在手裡,也不能那麼去幹。這段時間,涇都出的事情可不少,要是再搞出一個桃色事件出來,那上面的領導該怎麼看涇都的人呢?還有一個最為關鍵的原因就是衛生局可是他分管的,要是陳燃出了這樣的事情,那他的領導責任可是跑不掉的。

只能暫時先便宜這個王八蛋了,朱立誠在心裡恨恨地想道。他心裡很清楚只要把虛高藥價的事情查實了,這個陳燃一定是跑不了的。從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他一定是陷進去了,至於說陷得有多深,那就要等最終的調查結果了。想到這以後,朱立誠不由得加大了腳步,快速地向後樓的檢查組的辦公室走去。

朱立誠拐過彎來以後,就看見呂遠才正站在樓前,看來是在等他的,見此狀況以後,心裡一樂,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笑容,自己當時的眼光還是不錯的,這個呂遠才自從擔任了檢查組的組長以後,表現確實可圈可點的。當時,如果把這事交給陳燃,朱立誠簡直有點不敢往下想了。

呂遠才看見朱立誠和曾善學以後,立即快步迎了上來。離朱立誠還有十來米遠的時候,停下了腳步,恭敬地站在一邊,低聲招呼道:“朱市長,您來了,我代表檢查組的同志,歡迎您來檢查工作!”

朱立誠見狀,冷聲說道:“你們衛生局的人工作乾得很出色呀,希望檢查組的同志不是那樣的狀態!”

呂遠才聽了這話以後,大吃一驚,以為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到位,引起領導的不滿了,當即滿臉的擔心之色,站在那一下子不知該如何應對。朱立誠不管不顧地往前走去,呂遠才心裡更是沒底,見曾善學到了跟前,連忙投去詢問的目光。

曾善學知道老闆並不是對呂遠才有意見,而是生剛才陳燃的氣,於是衝著他微微搖了搖頭。

呂遠才見了這個動作,這才放下心來,原來領導光火和他並沒有關係,只要不是衝著他來的就行了。

至於說衛生局如何如何的,這就不是他該關心的了,俗話說得好,天塌下來也有個高的頂著,他可不是衛生局的一把手,陳燃才是。

曾善學見呂遠才愣在那不是想什麼心事,於是低聲說了一句,“遠才局長,幹嘛呢,領導可是都已經上去了。”

呂遠才一聽這話,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快步往前追去,走到曾善學跟前的時候,他快速地說道:“曾秘書大恩不言謝,改天和你聯絡,我們兄弟倆好好喝兩杯。”說完這話以後,不等曾善學有所表示,就往直追朱立誠而去。

曾善學看著呂遠才忙碌的身影,心裡不禁一陣感慨,大家都想做官,可是真的做了官以後,又能如何呢?

從何呂遠才的多次接觸來看,他應該有很強的工作能力,並且是老闆的心腹,可是剛才老闆隨口一說,就嚇得他六神無主,大有不知如何是好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