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朱立誠做完這一切的時候,電話果真響了起來,接起來一聽,居然是蘇運傑的,看來那邊的動作也不慢,居然這麼快就搬動了這尊大神。這個情況,更讓朱立誠相信書記大人在這事上面,陷得可能不是一般的深。

電話接通以後,蘇運傑大聲質問道:“朱市長,那個衛生局的檢查組是怎麼回事,怎麼突然去了市人醫,那兒有什麼可查的?”

朱立誠聽後,並沒有和對方生氣,只是認真地說道:“書記,您不要激動,這事我也是剛聽說,暫時還不瞭解情況,不過一會衛生局的人就會過來,到時候,我和他們一起去你的辦公室,你看……”

蘇運傑這時冷靜了下來,對方的話語中,聽上去很是恭敬,其實則是綿裡藏針——“您不要激動”,這話看上去是一種關心,實際上卻是說,就算衛生局的藥品價格檢查組查了市人醫,你好像也沒必要這麼激動吧?再有對方說衛生局的人一會會去向他彙報情況,他的意思是到時候讓衛生局的人和他一起到市委來彙報。那不等於說市委書記直接插手政府工作嘛,並且還讓他差點陷入跨級越權管理的誤區,這小子可一下子就為自己挖了兩個坑呀。

想明白其中的關節以後,蘇運傑冷笑兩聲說道:“請立誠同志儘快搞清楚問題,市委等著你的彙報。”說完,咣的一聲,直接把聽筒砸在了話機上。

朱立誠面帶笑意地放下了電話,從在電視臺打關於舉報虛高藥價的流動字幕開始,他就知道和蘇運傑之間的衝突不可避免。今天對方竟然直接找上門來了,他自然也用不著和他客氣。

幾個電話一打,眼看到下班時間了,朱立誠打了個電話給於勇,讓他去紅梅酒家訂個工作餐,說一會四個人過去吃飯,然後隨機說了一句,你就不要再過來了,直接在那等吧。

於勇聽了這話以後,嗯了一聲,立即往大門外走去。作為朱立誠的身邊人,他從曾善學那兒知道了今天衛生局的人會去動市人醫,他知道這對於老闆來說是非常關鍵的日子,所以一直全神貫注地關注著這邊的動向。現在接到電話以後,立即竄了出去,看得其他幾個司機一愣神,還以為出了什麼事呢,見他急匆匆地往大門外走去,而不是往辦公樓裡面去,也就收起了那份熊熊的八卦之心。

又過了半個小時左右,曾善學和呂遠才一起來到了朱立誠的辦公室。

進門以後,呂遠才連忙說道:“老闆,不好意思,我們來遲了,都這時候了,還讓您等在這,真是不好意思。”

朱立誠聽後,臉色一沉,說道:“遠才,你這說的什麼話,你們在前面衝鋒陷陣,我等一會能怎麼著了,再說,我還幫你們把吃飯問題給解決了,走,對面紅梅酒家,我請你們吃飯,但事先申明,可不管酒呀,現在還不是喝酒的時候,這事完了以後,我請你們去泯州的海陸空。”

呂遠才和曾善學聽了這話以後,只覺得心裡一熱,他們本來還擔心來遲了老闆會責怪,想不到居然是這樣一番關懷備至的話語,真讓人感動。兩人心裡不由得都湧起一股士為知己者死的衝動。

三人進門的時候,只見韓冬梅正在陪著於勇聊天,由於紅梅酒家裡面還有盒飯出售,市委市府的司機們可是這的常客,再加上因為朱立誠的關係,於勇和韓冬梅可以算是老熟人了。兩人見朱立誠進來了,立即站起身來上前去迎接。

韓冬梅迎上去說道:“朱市長,您好,您可是有段時間沒有光臨小店了,我可是望眼欲穿呀!”

朱立誠笑著說道:“老闆娘,看來這段時間店裡的生意不錯呀,嘴上的功夫可是見長呀!”

其他三人聽後,都鬨堂大笑起來。

韓冬梅聽後,倒是有幾分不好意思,連忙說道:“市長,您請,各位領導裡面請。市長,您看需不需要上點酒?”

“不了,我們就吃點便飯,下午還得上班呢,改天一定到您這兒來一醉方休。”朱立誠笑著說道。紅梅酒家裡面有著他美好的回憶,經韓冬梅一提醒,發現確實有很長一段時間沒過來了。

“朱市長,這可是您說的,我可就等著了,您可千萬不要貴人多忘事呀。”韓冬梅滿臉帶笑地說道,“改天,我還真有點小事,想告訴您了。”

朱立誠聽後立即想起拜託她打聽關於歐陽慕青訊息的事情,看來她一定也打聽到了對方住在泯州綠水花園小區的事情了。

他心裡暗自想道,你這訊息也來得太遲了一點了,我不光知道她住在哪兒了,我甚至還知道她已經有了心上人,甚至還生了孩子。想到這以後,朱立誠只覺得心裡像被什麼東西戳了一下似的,一陣生疼,不由得緊鎖起了眉毛。

“好,老闆娘你放心,等忙完了這段時間,我一定會過來叨擾的,到時候還請老闆娘多多費心。”說完這話以後,他抬腳就向樓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