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坤此時已經到了雨帶畫廊,雖然他知道時間還早,但既然主動約了黃成才就拿出點態度出來,早點過來,另外他也怕來得遲了,人家沒有包間了,兩人總不至於在大廳裡面談吧。

選在這兒,劉坤可是很動了一番腦筋的,這的人流量比較大,黃成才不敢有什麼異常的舉動。他倒不是怕黃成才揮拳相向,主要怕他大聲的吵鬧的,那樣的話,劉坤真不知該如何收場。在這兒,他應該會有所顧忌,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出來的。

出乎劉坤意外的是,一直等到將近八點半了,還不見黃成才的身影,他有點坐不住了,拿出電話來,剛準備撥號。黃成才在服務員的帶領下推門進來了。

劉坤見後,氣就不打一處來,心想,這傢伙真能裝,明明心裡急得像著了火一般,還偏偏裝得滿不在乎的樣子,真有本事,就別來,我才佩服你呢!

劉坤冷冷地開口說道:“黃主任現在很忙呀,早知道我就等你有時間的時候再約了。”

黃成才邊做邊斜了劉坤一眼,還擊道:“我哪兒有劉大委員忙,開個會都是個把星期,這會是到燕京去開的?”

服務員見兩人劍拔弩張的樣子,連忙出口打斷道:“請問先生,您喝什麼茶?剛才這位先生已經點了龍井,是為您加只杯子,還是重新沖泡?”

“給我泡一壺碧螺春,人家是領導,那茶金貴,我們小老百姓喝不起。”黃成才衝著服務員說,眼睛卻緊盯住劉坤。

劉坤此時才意識到眼前的這人已經失去理智了,再和他鬥下去,已經毫無意義了。他把緊繃著的臉往下一鬆,對著服務員微笑道:“我這位兄弟是開玩笑的,你別聽他的,我哪兒是什麼領導,你就再來壺碧螺春。”

服務員聽後,點頭退了下去。

黃成才看了劉坤的表現以後,心想,想和我耍心眼你還嫩了點,當年要不是不要臉地去巴結李賀天,哪兒會輪到你做黨委委員、組織科長,田塘鎮比你強的人多了去了,遠的不說,我就比你要強上幾倍。

劉坤要是知道黃成才此時心裡的想法,說不定會氣得背過氣去,哪兒還會再和他交流什麼。小服務員的動作很快,一會功夫,一壺新泡得碧螺春就送了上來,然後輕輕地帶上門出去了。她感覺到這兩人之間有點不對勁,為避免城門失火殃及池魚,所以連忙躲了出去。

劉坤見服務員出去了,站起身來,看了看門是否關嚴實,然後又重新坐回到了剛才的位置上。

黃成才正在認真的洗杯子、倒茶,看上去氣定神閒的,一點也沒有著急之意。他很清楚,現在兩人之間比的就是耐心,不見劉坤的時候,他很著急,現在兩人已經對面而坐了,他還有什麼急的呢,安心地喝茶抽菸。他倒要看看,今天劉坤究竟準備唱哪一齣。

朱立誠的車此時也開到了雨帶畫廊門口,在霓虹燈下只有一輛車孤單地停在門口,一看就可以看出就是劉坤的車。

朱立誠連忙把車停到路邊,仔細地打量起周圍的情況來,看了好一陣以後,也沒有見到劉坤的身影。

朱立誠特意下車來,進距離檢視了一下,確實是劉坤的車,可是人哪兒去了呢?最大的可能性就是進了雨帶畫廊,可他怎麼會一個人吃完飯,然後再和別人到這來喝茶呢?

這裡面透著怪異,朱立誠很想一探究竟,但是不能進去檢視,也不能在這一直守著,歐陽慕青可還等著自己回去吃晚飯呢!

正在為難之際,朱立誠想到了孟懷遠,於是坐上車以後,撥打了他的電話。

聽朱立誠說了這的情況以後,孟懷遠立即說道,他正在家裡呢,馬上就過來,讓在這稍等一會。

朱立誠掛了電話以後,點了一支菸,把車座椅放下了,仰躺在裡面,一方面等孟懷遠過來,另一方面也怕遇見熟人。你一個個堂堂的鎮黨委書記,在這搞什麼名堂,蹲坑、監視,等人,抑或是在數星星,總之不管怎麼說,都解釋不過去。

朱立誠的一支菸還沒有抽完,孟懷遠已經到了,他把車停在後面有十來米的遠的地方,然後走過來,直接上了朱立誠的車。朱立誠把剛才看見的怪異情況一一說了出來,孟懷遠聽後,一陣激動。他和朱立誠一樣,對於袁長泰、劉坤他們一夥的所作所為也是非常關注,根子還是通到李賀天身上。

朱立誠指了指副駕上面的包子,不好意思地說:“那邊正等著我回去吃晚飯呢,所以才打電話讓你過來。”

孟懷遠聽後,連忙說道:“沒事,這邊就交給我了,一有訊息,我就給你打電話。你就是沒事也不能待在這,你一個書記在這讓別人看見算是怎麼回事。我是警察,誰看見了,也不好多問什麼。”

朱立誠聽後點了點頭,說道:“只是這麼晚了,讓你在這蹲守,李倩不會有什麼意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