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大哥就在我們鄉里國土所,小妹今年剛考上應天大學。”朱立誠說。他想不到陳強居然把自己家的情況記得如此清楚,按說那些檔案上的東西瞄過一眼以後,早就忘到爪哇國裡去了。

“剛才怎麼見你一個人在雨裡跑來跑去的,嫂子和大鵬呢?”朱立誠問道。大鵬是陳強的兒子,今年五歲,剛上幼兒園。

“去他外婆家了,我晚上有事,去不了,剛才就是送他們下去的。”陳強說,“對了,你晚上有事嗎?沒事就和我一起過去。”

“事倒是沒事,不過我過去方便嗎?”朱立誠不確定地問道。他不清楚陳強是隨口一說,還是真心邀請。

“有什麼不方便的,請還請不來呢!再說,人家也一直想請你吃飯,就怕你不肯賞光呢!”陳強肯定地說。

朱立誠疑惑地看著陳強,陳強笑著說:“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放心都是你認識的,不會把你賣了的!”

朱立誠聽後,一陣鬱悶,不就是吃頓飯,有必要搞得這麼神秘兮兮的嗎。

“對了,聽說你有女朋友了?”陳強岔開了話頭,“這麼也不帶過來給我長長眼,怎麼,準備金屋藏嬌呀?”

“沒有,領導你這就可就是尋我開心了。”朱立誠笑著說,“她來過幾次了,不過都是匆匆忙忙的,沒找到機會去拜會領導了。”

“別領導領導的,要是別人從外面聽到,還以為大老闆在你這呢,要是進來拜見,我可擔待不起。”陳強開玩笑地說,“我比你痴長几歲,以後就叫陳哥吧,你不會覺得吃虧了吧?”

“哪有呀,領導!”朱立誠連忙接過了話頭說。

“還領導!”陳強指著朱立誠說,“再這麼叫,我可生氣了!”

朱立誠連忙改口道:“陳哥,嘿嘿,不是叫習慣了嗎,一下子哪兒改得過來?”

“那就慢慢改。”陳強說,“聽說你女朋友是應天的?”不知有心還是無意,陳強對鄭詩珞比較關注。

朱立誠搞不清楚,是他聽到了一些什麼,還是純粹地出於朋友間的關心,於是出言試探道:“她是在應天工作,不過過來還沒有多長時間,之前在安皖省的肥城。”

“哦!”陳強顯然聽出了朱立誠話中的意思,介面說道,“好像大老闆的夫人也在應天?”

聽了這話,朱立誠已經確認陳強一定是想要打聽一點什麼,想想對方一直以來對自己的關心與幫助,覺得在這個問題上沒有保密的必要,於是大方地說:“是,她們之間認識,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

這話裡有兩層意思,一鄭詩珞和梅芝華之間有關係,二自己和鄭詩珞之間處朋友,並不是李志浩或是他夫人介紹的。朱立誠知道陳強打聽這事,根本還是想知道自己和老闆之間的關係究竟到了什麼地步,看來他是不是也有點什麼想法了,正在打探路子。

“哦,原來是這樣,那謝謝兄弟了。”陳強見朱立誠完全明白自己話中的意思,於是連忙致謝。

此時,陳強心裡矛盾不已,因為一直以來,他都沒有投靠到哪一邊,也就是俗話說的牆頭草。這樣做最大的好處就是兩邊或者說三邊都不得罪,壞處也顯而易見,不管哪邊得勢,都不會有他的什麼好處。

這階段,想了許久,他準備有所行動,目前在涇都,李志浩是一家獨大,潘亞東已經偃旗息鼓,蘇運傑則是獨木難支。就算他倆聯合起來,由於有了田長業的加盟,李志浩也能掌握常委會的走向,所以陳強決定投靠過去。

當然,這是一件急躁不得的事情,要想投靠,自然需要引薦人,陳強把自己認識的人當中梳理一遍,最恰當的人選應該非朱立誠不可。此時,陳強卻不想和朱立誠提這一茬,他決定等到晚飯過後,酒足飯飽之際再說,那樣要自然一點。

兩人又說了一番閒話,陳強見時間差不多了,就邀請朱立誠一起出發了。兩人下樓以後,打了個車,陳強告訴司機去雲海酒店。朱立誠知道那地方,在聚龍都和紫雲未建成之前,他可是涇都的第一塊牌子,不過現在漸漸沒落了。

前階段,好像聽說搞了個休閒中心,從北方招了一批小姐,好像質量很是不錯,聽知情人士透露好像裡面還有一、兩個是俄羅斯的,有這方面愛好的人自然趨之如騖。朱立誠聽說去那,再綜合之前陳強說的請客的人自己也認識,心裡已經有了七八層數,雖說對那人沒什麼好感,但既然陳強邀請自己過來的,也不好臨時改變主意,只有硬著頭皮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