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一輛老舊的越野車正好從門口經過,梳子坐在車的副駕駛處,開車的是那個紅馬甲。

鄒浪上前跑了幾步攔了車道:“喪屍在哪裡?稍我們一程。”

梳子沒有拒絕他們的幫助,命令停了車,讓坐在後排的幾個人下了車去坐其他的車輛,載了他們四個人。

那紅馬甲扭頭看了看他們手裡拿著的機關槍,縮了縮脖子。現在他更加清醒地認識到,這幾個人不好惹。

梳子坐在一旁,手裡拿著一把老式的槍,腰間別了自制的雷,在一旁還放了一把鐵鍬。

鄒浪看了看她們的裝備,“你們就這些人,就這麼打喪屍?”他頓時覺得這群老弱病殘能活這麼久運氣真的挺好。

梳子說:“去年冬天的屍潮以前,這裡還是有救援隊的,由於這鎮子北面有一座小山,喪屍很少侵犯這裡,它們往山的另一邊走,更容易獲取食物。但是因為最近天氣寒冷,它們開始翻越山嶺往南走,這邊的喪屍才多了起來。”

以前這裡只有零散的喪屍出現,上一次發現大規模的喪屍還是衛霖他們來的時候,那幾個人幫他們清理了幾只特異喪屍,這才平安無事了一個月,又有新的特異喪屍冒了出來。

車一路在小鎮上行過,禦井堂的目光看向了路旁,從民居中撤出的大部分是小孩,老人和女人。嬰兒的啼哭聲劃破了夜空,有點刺耳,他開口問:“死傷怎樣。”

梳子道:“還不清楚,至少有十個左右。”

“你們這邊還有多少人?”

“三百多,不到四百,剛才那些打劫的人是這裡倖存的學生。學校裡面有一百五十餘名倖存的老師和高中生,一家隔壁的醫院裡有一百來人是病人以及醫生護士,其他的人散落在市鎮裡。城裡的壯丁,一共就十幾個人。”

隨著車往前開去,路邊的喪屍漸漸多了起來。這些喪屍明顯是從山中而來,腐化度很高,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爛爛。有喪屍咬傷了巡邏的人,那些巡邏之人受到了感染,掉轉身,開始向著民眾走去。

鄒浪一邊射擊一邊小聲問:“教官,為什麼這些喪屍不怕你。”

禦井堂答道:“他們領頭的,是與我差不多級別的喪屍。”他能夠明白喪屍的一些嘶吼中傳遞的資訊。

他與喪屍相處時並不是每一次都會發生慕強的現象,喪屍之間更多是靠身上的氣味來區別等級,如果距離離得太遠,接觸的時間太短,或者喪屍數量太多就不會出現慕強的行為。

有時候遇到等級接近的喪屍,或者是有喪屍被更高階喪屍標記過,也不會對他産生懼怕。

紅馬甲放慢了車速,幾人開始從車上舉槍向著路邊射擊,但是隨著喪屍越來越多,這麼打已經難以消減喪屍的數量,禦井堂道:“何也,許雲,你們下車,等下旅館會合!”

“是!”何也和許雲得令,拿了槍翻下了車。

車繼續往前走,越往前路況越不好,紅馬甲的車技明顯不夠。鄒浪看不過去,欺身上前道:“你滿十八了嗎?有駕照沒?”

紅馬甲搖搖頭。鄒浪一把拉了他道:“讓開,我來開。”

紅馬甲回頭望了梳子一眼,見梳子點頭,這才解了安全帶,從駕駛位上移開,換到了後排來,坐在禦井堂的旁邊。

鄒浪問:“方向是?”

梳子伸手一指,“往西北方。”

鄒浪開的車比紅馬甲穩多了,禦井堂在後排射擊,子彈不斷射出,普通的喪屍一槍斃命。那紅馬甲坐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禦井堂問他:“去年的屍潮,你們是怎麼倖存下來的?”

紅馬甲答道:“去年在屍潮來臨之前,是沒有預警的,喪屍忽然就來了,成千上萬,在喪屍面前,所有年輕力壯的人都沿著大路逃跑了。由於屍群的路線問題,在城鎮的一邊,留出了一小塊地方,喪屍沒有侵襲,其中包括幾個居民區,一所學校和一所醫院,當時有的老師在陪著學生,有的醫生護士陪著重病的病人不肯離開。我們所有還活著的人,都是這場劫難的倖存者。”

禦井堂終於明白了下來,為什麼這裡的人都是一些老弱病殘,正是因為屍潮來臨時他們來不及逃離,才僥幸撿了一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