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逃(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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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個陽光明媚的秋日上午,如今已近中秋,天氣越來越冷。
第三研究院像是一個懸浮在水面上的巨大水球,溫暖的陽光照在覆在其表面上的太陽能光板上,轉化為電能,變成白光,照亮整個研究院的內部。
今天是週三,是每週的例行試驗日。
研究院的水面上二層,禦井堂被三位研究員和兩位保安帶著,一路從地下三層坐電梯到了這裡。
三位研究員把他帶入了素白的無菌試驗室,開啟了頭頂的無影燈,禦井堂已經對此習以為常,他安靜地躺在試驗臺上,讓幾位研究員在他的身上扣住鎖扣。
“注入鎮靜藥物。”一名戴眼鏡的男性研究員開口道。
有個短發的研究員妹子帶上了口罩,在禦井堂的左手上刺入了輸液針,隨後,透明的液體注入了他的體內,這劑量比普通的喪屍加多了一倍的鎮靜量。
隨著冰冷液體的注入,禦井堂的眉頭微微皺起,一隻手也不自覺地握緊。
另外一名個子瘦高的女性研究員抬起手錶開始計時。
大約兩分鐘後,禦井堂的睫毛輕輕翕動了幾下,失去了意識。他靜靜地躺在那裡,白色的衣服和潔白的床單幾乎融為一體,像是睡著了一樣。
那名短發的妹子開始給他的身上接上各種儀器,測量生命體徵:“血壓很低,只有0次。呼吸,大概一分鐘五次。”
心電圖儀運轉著,劃出一條與常人完全不同的曲線。
對於正常人來說,這些資料太低了,但是對於半喪屍化的禦井堂,應該說是正常。
“情況穩定,我將開啟鋼索。”那位男性研究員開口。隨後他開啟了禁錮在禦井堂身上的鎖扣以及在他手腕腳腕的鋼索,然後他翻了翻試驗內容,“今天測定他對溫度環境的影響,進行耐低溫測試。”
話音未落,躺在床上的禦井堂忽然睜開了雙眼。那雙灰藍色的眼睛一片清明,不帶一絲往日的迷茫。接下來他坐起身來,那幾名研究員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用手刀砍在頸動脈上,失去了意識。
禦井堂迅速摘下了自己身上的所有儀器,手中握了一個上次試驗時偷偷摸到的針頭,他把針頭從手心裡拔出。然後把那名男姓研究員的衣服和褲子脫了下來與自己的進行交換,再把那名男性研究員鎖在實驗臺上。
最後禦井堂戴上了那位研究員的手錶口罩和眼鏡,用一張身份卡刷開了實驗室的門,低頭快步走了出去。
他的速度很快,整個過程只用了不到五分鐘。
一路穿過走廊,禦井堂看了看手腕上的手錶,走入一間洗手間。他曾在這一層住過一段時間,那時候他躺在床上,耳朵卻可以聽到外面的聲音,每天上午十點半點是清潔員路過他的房間去打掃洗手間的時間,直到現在,他還清晰記得那清潔員腳步的規則。
現在正是上午十點半整,如果他運氣好的話,進門不久他就可以看到那個清潔工,如果運氣不好,可能要稍等兩分鐘。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了熟悉的腳步聲……
六分鐘以後,禦井堂換了清潔工的衣服,從洗手間裡推著清掃車走出,而那位清潔員已經被他打暈鎖在了廁所的隔間。
這場逃離他已經策劃了一個星期了,確保每一個環節都萬無一失。
研究院雖然到處有監控錄影,但是重點監控的是樓下三層的喪屍們,樓上的實驗室相對鬆懈,等到人們發現異常,大約還需要二十分鐘,到那時,順利的話,他應該已經逃之夭夭。
正想著,禦井堂轉過一個彎,方亞舟的聲音傳來。
禦井堂的耳朵微動,並沒有停住腳步,也沒有慌張,而是模仿清潔工的步伐,微微佝僂了身體,低著頭,在走廊裡常速走過,他帶著帽子和口罩,擋住了他的面容。
“……十一點鐘必須開始,這是非常重要的會議……”方亞舟說著話,與他擦肩而過。
禦井堂繼續向前走著,這裡每一層的地圖只他在轉移時看過一遍,盡管他之前神志不清,卻能過目不忘。
穿過了兩條長長的走廊,他丟棄了垃圾車隨後上樓,禦井堂拐入了右手邊的一個小房間,這裡臨近了巨蛋的邊緣,他終於走出了那片白色的迷宮。
眼前是一件裝置間,在裝置間的頂端,有一個通向外界的通風口,禦井堂從裝置間內取了一些工具,開啟了通風口蓋,順著管道一路爬了出去。
在爬過十幾米後,通風口管道外口的濾網被他輕輕一推就卸了下來,外面是自由而清新的空氣,下方三米處是一片水面。
陽光照射到這片湖面上,粼粼的波光照人眼睛,在這段時間,攝像頭也將會受到這波光的影響,禦井堂跳入水中,像是一尾遊魚般潛入水下,向著岸邊游去。
從這裡到達岸上有1公裡,人類是無法遊過這片區域而不被發現的。
但是,喪屍可以。
十分鐘後,禦井堂幾乎是無聲無息地浮出水面,他的心跳正常,表情也是沒有變化,此時此刻,他的心裡也是平靜如水,連一絲恢複自由的喜悅都沒有。
他只是不願在這個地方被鎖至終老,也不願鄒浪陪他搭上一切。
禦井堂回頭望了望住了將近九十天的地方,習慣性地用手摸向胸口處,那裡該掛著他的銘牌和一枚螺母,可是此時,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