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

我在上次行動中被喪屍咬了,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一直沒有喪屍化。所以之前我才來找你,那時你辦公室裡有人,又急著敢我出去,我沒機會說出具體情況。

如果你看到郵件,能夠百忙之中處理一下這件事,無論什麼結果,等你答複。出於對其他人的安全考慮,建議近期暫時不要給我安排任務。

ps:我也不知以後有沒有機會再見你了,祝賀你終於有機會可以甩開我這個麻煩。

psps:如果我死了,照顧好爸。

弟鄒浪)

鄒放讀完了這一封信,深深皺了眉,他先是撥了鄒浪的通訊器,出現的是已經關機的提示音。然後他撥了李進的通訊器,對面瞬間接通。

“李進,鄒浪呢?”

“已經進洞了。”

“什麼時候?”

“五分鐘以前。”

鄒放掛了通訊器,站起身,他站得猛了,竟是搖搖欲墜,眼前一黑,就往下倒去。

方亞舟急忙放下茶杯,想上前扶住他,鄒放的體重不輕,方亞舟又是個沒有什麼體力的醫生,一下子沒扶穩,反而差點被鄒放帶倒。

鄒放鬆了方亞舟的手,沒有起身,自己靠坐在辦公桌旁,閉上眼睛,用手撫著額頭這才挨過一陣眩暈。

“出什麼事了?”就算是重傷時,方亞舟也不曾見到鄒放如此失態。

“鄒浪被咬了。”說著話,鄒放的額上出了一層冷汗,完全不見剛才說話的中氣十足。

“剛剛嗎?”方亞舟問道。

“時間是三天前,不知為什麼沒有發作。”

“所以他來找你是……”方亞舟回憶起,剛才鄒浪進門的時候,他從裡屋看了一眼,他的脖頸處貼著一塊膠布。

“這……這不可能。”方亞舟的鏡片後閃過一絲詫異。他至今沒有聽說過,超過二十四小時沒有發作的,這條死線他還是最初提出的專家之一。

“你……”鄒放還想說些什麼,卻忽然用手扶住胸口,他感覺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心口在痛,是心裡忽然被人挖走一塊的感覺。

有些東西就是放在那裡不會在意,快要失去時才知其珍貴。

鄒放深吸了一口氣咬牙開口把那句話想對方亞舟的話說完,“你……能不能救救他,那是我弟弟……”

方亞舟安慰他道:“既然已經幾天沒有發作,應該不會有事,這件事有點蹊蹺,我一定會幫你找到原因的。”

鄒放這才點點頭,撫著桌子站了起來,腰間的傷口由於剛才的倒地被撕裂到,有點悶悶的墜痛。

他轉頭看向桌角不顯眼處擺著的一個老舊相框,裡面是一張兩個小男孩的合照。

照片上的鄒浪笑得陽光燦爛,鄒放卻是一臉不情願。這是不愛照相的他留下的僅有的兄弟合照。

鄒放還記起五歲那年,在他有了弟弟的那一天,他失去了他的母親。

鄒浪從出生後一直被放在月子中心看管,直到滿三個月才跟著保姆阿姨回家。

在保姆去沖奶粉的時候,他一步一步走近,看著小床上那個脆弱的小東西,顫抖著伸出手,伸向嬰兒的喉嚨,他的心情複雜,有瞬間他竟然有點心起邪念。

那時,站在鄒放身邊的與他同歲的衛霖帶著與生俱來的敏銳,他奶聲奶氣地說:“你弟弟真可愛啊。你看,他的眼睛顏色和你母親的一樣,帶著一點點的藍色。”

鄒放猛然醒了,被自己剛才的想法嚇出一頭冷汗。

而那時,還是嬰兒的鄒浪忽然抱住了他伸向他的手,咯咯笑著。

天真無邪的嬰兒,自帶一種能夠驅散人心頭邪念的魔力。

鄒放的心猛地一抖,抽回手來對衛霖冷冷說,“我才不想要這個弟弟,你要是喜歡,白送給你。”

“我看你也就是說說,他那麼可愛,你才捨不得。”衛霖看了看那個小嬰兒又說,“你弟弟多可憐,他從小就沒有了媽媽,還好有你這個哥哥。”

而之後,那個小生命慢慢地長大,從一個熊孩子長成一個小痞子,再到現在,成為了一名軍人。

他曾為他驕傲,只是從未告訴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