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b師的機房,何也本來想去休息,結果被衛霖拖著到了機房。

他們住的是三人宿舍,本來鄒浪就不常在,現在他住院,更只是剩了他們兩個人。

衛霖打著電腦,操作著一些何也不懂的東西。何也看不明白,就在一旁陪他閑聊著,“為什麼紅雀會這樣做?!這個時候跳出來落井下石,簡直人渣!”

衛霖倒是挺淡定,“從a師或者是其他的角度來看,並不是這樣吧。可能戚淩風的死對他的刺激挺大。”

何也嘆氣道:“我最開始不喜歡他,他救宮千葉的時候,我又覺得他不壞。可是今天再看,這個人果然是……”

衛霖打斷了他:“別說那些有的沒得了,你相信教官嗎?”

何也回頭白了他一眼,“廢話我當然相信。”

“那我們就一起幫忙,找出證據。”衛霖說著話,點開了一個檔案,這是從鄒放那裡複製過來的那段證據的影片,“我要再看一遍,那段錄影的原件。”

何也也託著腮,坐在一旁陪他看了起來。

來回放了兩遍,何也忽然一碰衛霖的手,按了暫停鍵,“霖哥,這裡他們停住了,說了什麼話,你能夠把畫質變得更清楚一些嗎?我聽說有人懂唇語是不是能翻譯一下?”

衛霖把畫面的清晰度調到最高,還是隻能看到戚淩風的嘴巴動了一下,他搖搖頭道:“不行,看不清……”

忽然衛霖想起了什麼,這個方法或許可以一試……

三日後,最高軍事法庭門外,今天便是最終的宣判日,無論結果如何,今天,一切都會塵埃落定。

開場前十分鐘,鄒放就準時出現在了現場,為了忙今日的事,他已經幾天沒有好好睡過了,走到座位旁,鄒放把外衣脫下遞給了手下的親兵道:“給我看好鄒浪了嗎?”

今天這場庭審太過關鍵,他必須把所有的不定因素都排除在外,其中就包括鄒浪這個大麻煩。

手下接過衣服道:“看好了,加派了人手過去。”

其他的人也很快到場落座,a師仍是那幾位高層,k師這邊,除了鄒浪,所有相關人員也悉數到場。

隨後禦井堂也被帶了進來,他仍是穿著那件囚衣,入座後,他的目光往一旁看了看,似是有些害怕,又有些期待,但是他沒有找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這幾天他一直睡的很少,只要是躺在床上,就會想起很多事,無論是是和母親的,還是和鄒浪的,甚至是與戚淩風之間的。藥劑可以恢複傷口,可是心中若是流了血,又該用什麼來補?

時間一到,準時開庭,仍是主檢察官進行主持。

“今日兩方是否有新的證據呈交?”按照流程,如果沒有新的證據呈交,在短暫的商議後,會根據上次的庭審會直接給出結果。

問話後,鄒放直接站起身道:“作為被告的師長,我方要呈交新的證據。”

檢察官點了點頭,有工作人員上前,接過衛霖遞過去的一塊u盤,連線了投影儀,上方出現了畫面。仍是那段監視器拍下來的畫面。衛霖上去幫忙操作,專門擷取了兩人相對站立的一小段影片,又播放了一遍。

“這段錄影不是在三天以前看過嗎?”

“並沒有什麼不同啊。”

“他這是什麼意思?”

“k師的人急瘋了吧?”

就連禦井堂都有些疑惑地看向鄒放和衛霖,不知道他們要做什麼。

衛霖把那錄影放了一遍,對在場的所有人道:“很多人可能不知道,監控錄影是可以有聲音的,我們平時所見的很多監控錄影是沒有聲音的,那是因為在公共場合,涉及民眾的隱私,所以沒有安裝收音裝置。但是二研院不同,二研院是為了科研軍事和安全考慮,放置了收音裝置。”說到這裡,他的話鋒一轉,“但是為什麼我們聽不清這段影片中談話的內容呢?因為整個樓體發生了塌陷,所以這一段影片的聲音因為環境的幹擾問題,無法聽清。”

衛霖回頭,看向眾人,“聲音聽不清,並不等於說話的聲音不存在,這一段波形就是當時所産生的聲音。”

他把那段波形播放了一下,大家只能聽到一陣沙沙聲。

衛霖又調出了一個音訊的軟體,在上面有那段波形圖案,隨著他每一次滑鼠的點選,那些波形就微妙變化一次,直到滑鼠點了十幾次後,波形從無規律的噪音,變成了一段對話的曲線。

“我們經過多重的技術處理後,可以聽到這樣的一句話。”

衛霖再次按下了播放鍵:還是那段影象,現在卻有了聲音,配著畫面中戚淩風口型的微動,傳出了一句沙啞的對話。

“我不想傷你,我要殺的只有那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