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左右,距離k師的人員進洞已經過了八個多小時。

夜間的山中,氣溫明顯比城裡低了很多。

微風中帶著涼意,天色是微陰的,飄著一點點的雨絲,沖淡了彌漫的血腥味。

第二研究院是末世後修建的,屬于軍用設施,進山到研究院只有一條道路,日常有人站崗把守。

現在這條路旁更是被嚴密封鎖。

二研院正入口處前的平臺上,停滿了各種車輛。

救護車、醫療人員、全副武裝荷槍實彈的特種兵全部待命。

鄒放披了一件軍用的雨衣,沒有帶雨披的帽子,軍帽下的幾縷發絲已經濕了,貼在他的臉頰上。他感覺到雨忽然停了,微微抬起了頭,看著方亞舟手裡拿了把黑色的直傘在給他遮雨。

鄒放問道:“傷者處理完了?情況怎樣?”

到現在為止,現場一共救出了二十八人。其中二十三位研究員,五位a師的傷兵。

“簡單處理了下,查過沒有人感染病毒,其中有兩位重傷,其他的人沒有生命危險,已經送往醫院。”

“他們有沒有和你說些什麼?”鄒放又問。

方亞舟輕輕嘆了口氣,“沒有細致說明,只是說裡面的情況很糟糕。”

說話間,又有幾名研究員被帶出,李進上去問:“有人看到禦井堂和鄒浪那隊嗎?”

“沒有。”幾名士兵紛紛搖頭。

李進又問那幾名研究員:“吳博士呢?有沒有訊息?”

那幾名研究員也擺了擺手,表明自己並沒有遇到吳微塵。

方亞舟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作為研究院的負責人,吳微塵至今還沒找到,也許兇多吉少。

有一位鏡片碎裂,衣服上都是血跡的研究員看到了方亞舟,急急地從擔架上支起身子,用帶血的手拉住了他的衣服開口道:“方教授……我在裡面看到了共生體……”

“怎麼可能?”方亞舟的聲音微微顫抖,有些難掩恐懼之色,他竟然連雨傘偏了,雨水淋濕了他半個身子都似沒有感覺到。

鄒放並不知道這所謂的共生體是什麼東西,也不明白方亞舟言語中的恐懼從何而來。站在一旁,話都插不上。

“不可能,”方亞舟低頭沉思片刻再次否定,“共生體並不在二研院的研究計劃內,也不是這麼好研製的。”

所謂共生體,是美國的一位科學家在末世後提出的一種理論型喪屍。那是一種殺傷力極大的合成特異型喪屍,有一些國家在做這些方面的嘗試,但是至今這東西還沒有研製成功過,也沒有人見過最終完成體。

研究院內所有囚禁和研究中的喪屍方亞舟都有經過手,也都親眼看到過。

非人為試驗的話,單獨囚禁的喪屍並不會自發形成共生體,如果是有人做試驗的話,不可能揹著他做這麼大的動作,而他完全不知情。

那位研究員卻說,“我應該是沒有看錯,那是個我從來沒有見過的大家夥,殺了a師的一隊二十餘人。正是因為那個東西,我們才被困住。我躲在一處牆角,躲過了一劫。”那研究員的傷勢不輕,說到這裡輕輕咳了幾聲,皺眉忍過一波疼痛。

“共生體是從哪裡來的?”方亞舟又問。

“我不知道,事發的時候,我在第三十四層,那時候我聽到了一聲巨吼,那聲音來自於地底。”

那研究員似乎只要想起剛才的事情經過,就滿臉的恐懼。

“你們說的這個共生體,到底是什麼?”鄒放終於忍不住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