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沒有喪屍片了,所有國家都禁止了此類題材拍攝,甚至為了避免民眾的恐慌,把以前拍的喪屍片子都禁了個遍。

“不光是沒有喪屍片,鬼屋現在再沒有人扮演喪屍了。”鄒浪繼續吐槽,他還記得過去小時候去的鬼屋,裡面這些都有的,現在就算是不禁止,扮演喪屍的演員,也會被打死吧。

“可惜了,等這場災難完全過去,我們再來看喪屍電影緬懷吧。”鄒浪又給禦井堂開了個空頭的支票。

“現在說這個太早了吧。”禦井堂心裡覺得他想了個遠,這場災難不不知道要持續多久,可能數年,甚至是數十年。

鄒浪知道他心中所想,對他道:“你別覺得太久遠,人類的歷史就是和各種疾病的戰鬥史,什麼黑死病,天花,鼠疫,曾經死亡了數億人的病症最後不是還是被人類封存?喪屍病毒也是一樣。方亞舟說什麼來著,這也是一種進化。我覺得,在我們的有生之年,一定可以看到這一天。”

鄒浪一直不停說著,直到禦井堂對他做了噤聲的動作,他才停止了話語。

“到時候再說吧。”禦井堂回答他,然後就轉過頭看向了熒幕,影院裡螢幕上的光映照著禦井堂清秀的臉,表情沒有一絲變化。

出了影院,禦井堂一路叮囑著鄒浪第二天考核的事情,讓他不要緊張,正常發揮,一般的考核期為期三天,會給學員兩個地點,排除各種障礙,完成地段跨越準時到達,在期間沒有主動發射放棄訊號,就可以過關。

一般考核中還會放置點特殊的困難,比如禦井堂當時參選的那一次,是設定的藍軍的圍追堵截。今年師長說要換點新花樣,就連教官也不知道會有什麼變化了。

回去的路有點遠,鄒浪索性打了個車,上了計程車以後,出租司機被隔離欄圍了個嚴嚴實實的,鄒浪報個地址,車子啟動上路。

禦井堂剛初愈不久,這段時間一直耗費心力,加之看了一場早就看過的電影,被車一晃,這時候有點困了,靠在計程車的後座上閉目養神。

兩個人算是第一次正式的約會,在軍營裡怕影響不好,出來了也怕遇到熟人,在影院裡,影院的燈不夠昏暗。現在到了計程車上,鄒浪終於找了個司機看不到的角度,握住了禦井堂的一隻手。

如今是陽春三月,禦井堂的手卻是涼涼的,蒼白的,摸起來有點冰。

鄒浪心疼地把手指插入,幫他暖著手。

禦井堂由著他玩著,並沒有把手抽出來。

鄒浪一直在說著話,開始的時候,禦井堂還會偶爾回答,到最後,他的呼吸漸漸平穩。

鄒浪看著他閉著眼睛的側臉,伏在禦井堂耳邊小聲說:“唉,教官,我就要上戰場了,你總得給我點戰前福利吧?”

計程車開得不快,路上的行人也不太多。樹葉從冬日的灰敗轉為了綠色,一切似乎又開始生機勃發,陽光從加厚過的車窗玻璃投射進來,在車後座上投射出一個一個的光斑。有一些陽光撒在了禦井堂的臉上,襯得他更加膚白如雪。

鄒浪等了片刻,禦井堂沒有回答。他的身子輕輕動了動,習慣性地蜷縮起來,頭靠在了鄒浪的肩膀上,這一次他是真的困得睡著了。

鄒浪抬眼看了看,確定司機在正常行駛,沒有看向這裡,就微微側了頭,在禦井堂的冰冷光潔的額頭上印下輕輕的一個吻。他小心翼翼地,像是在觸碰什麼易碎的東西。

一吻得手,鄒浪側了頭,裝作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他握緊了禦井堂的手指,十指交疊,心裡卻是狂喜不已,一顆心髒跳得快要沖出胸腔。

其實那部電影鄒浪也看過,今天也正巧沒有什麼好的排片,他只是挑選了一部時間最長的影片。只要是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就算是在瑣碎無趣的事,也會讓人痴迷到流連忘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