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鄒浪走出門去,鄒放才撫著桌子咬牙站了起來,用手按住側腰,眼前陣陣發黑。鄒浪再不走,他就要撐不住了。

方亞舟從裡間屋閑庭漫步般走了出來,到門口把門鎖上道:“你弟弟果然誤會了。”

鄒放皺眉道:“誤會,什麼誤會?我說他說得不對嗎?”

方亞舟並不和他辯駁,低頭說:“對,師長的話說得非常正確。”

他不怕鄒放,可還沒必要這麼戳鄒放的逆鱗。

鄒放明明在得知禦井堂和鄒浪完成任務後才鬆了一口氣。但是他嘴上不認,他又能替他操什麼心?

畢竟鄒放對鄒浪什麼態度,也只是鄒家的家事。

方亞舟伸出修長白皙的手指解開了鄒放的衣服,露出他腰部簡單包著的傷口。他用冰涼的手探了探傷口,應該還沒有傷到腹膜。

隨後方亞舟抬頭問鄒放道:“師長,你這麼站著,我實在是不好處理。”

鄒放這才走了幾步,躺在師長辦公室內間的床上。

方亞舟走過來,站在床邊望著鄒放的傷口,輕嘆了一口氣似是失望道:“我一直以為鄒軍長是鋼鐵之軀,想不到也會受傷。”

鄒放直視著方亞舟那張禁慾的臉,調笑了一句道:“是不是鋼鐵,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方亞舟不理他,在床邊擺好了手術工具。

三天前,鄒放接到鄒浪的電話時,方亞舟也在旁邊。他們那時候正在一輛趕往檢驗站的車內。

等他們趕到檢驗站的時候,救援隊剛到救下了所有幸存旅客。

鄒放沒顧上和鄒浪打個照面,連夜和方亞舟帶人上了山。

山上的礦洞裡早就被人做了文章。

原本計劃兵分兩路再派人手給禦井堂那邊的作戰計劃,也只能被迫改為了各自為戰。城內的還有裝置和救援隊的支援,城外的那一隊鄒放親自帶隊斬殺了幾只變異喪屍之後,卻又正好遇到了蜈蚣喪屍的母蟲。

這只母蟲長約百米,比城內的那一隻還要大上很多,一旦進城後果不堪設想。

一番激戰之後,他們把蜈蚣引入礦洞炸毀,才殺死這只怪物。

一隊人馬兩死三位重傷。鄒放自己幫方亞舟擋了一下,被一隻喪屍抓了一爪。他怕傳師長受傷動搖軍心,就一直咬牙忍著。

好不容易回到k師剛想處理下傷口,鄒浪又不知輕重地闖了進來。正所謂撞在了槍口上。

鄒放以為鄒浪是小孩子脾氣,受了委屈就跑來撒嬌。

鄒浪以為鄒放拿他當槍使不顧他死活。

兄弟兩個可謂是話不投機半句多。

方亞舟不再提這件事,抬頭又問鄒放:“需要區域性麻藥嗎?”

“算了吧,都忍到現在了。”鄒放搖搖頭,“等會三點約了那幫子老迂腐開影片會彙報呢。用了麻藥腦子不轉。”

方亞舟手上不停,開始幫他處理傷口,“那幫守舊派真是白痴。總是想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從末世開始,守舊派這性子不知道吃了多少次的虧,到現在,沒有吸取半點教訓。

鄒放冷哼了一聲,“每次都是紙裡包火,實在兜不住了才找人來給他們擦屁股,閆金瑞那麼做,我鄒放可沒那麼好脾氣。”

方亞舟一邊縫針一邊道:“之前看簡報我還以為是形勢一片大好,大奏凱歌,忽然一夜之間局勢就瞬間扭轉,整個形式都嚴峻起來。”

鄒放咬牙切齒道:“局勢哪裡有好過?都是他們歌功頌德吹出來的。背後卻是千瘡百孔。真應該把那些守舊派的老迂腐們按在喪屍堆裡。”

方亞舟知道這次的事情把鄒放氣得不輕。

這次城裡蜈蚣的事情先發,檢疫站的事情後發,由於k市守舊派的李老市長馬上就要任滿調離,拼了命想把這兩件事情壓下來。他第一時間並沒有將真相告知民眾,也沒有向上報告,而是派了救援隊私下去處理,由於救援隊人數不夠,經驗不足,又對特異喪屍的情況不明,兩隊人馬幾乎全軍覆沒。這兩件事情才被鬧大。

這次的變異喪屍出現的較為集中,讓鄒放覺得事情不太簡單,這才約了這方面的專家方亞舟,和他們配合行動。

眾人進了山,問過附近的村民鄒放才知道,這一代有異常已經很久,經常有人失蹤,民眾幾次上報,都被李市長為首的官員們壓了下來。

聽完了整個事情經過,鄒放氣得大罵那些守舊派。

當天晚上老市長還找了守舊派在軍中的高層領導,直接給鄒放打電話求情。言語之中還有通融之意,希望鄒放把事情壓下去再行上報,以減輕李市長的罪責。卻不料鄒放轉頭直接把這件事情一五一十地捅了上去。

首相對此大怒,直接卸了老市長的職,k市連夜換帥,讓副市長梁蕭代為管理。

這才造成了這一切的兵荒馬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