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千葉手裡拿著的是一個日記本。裡面寫著一些內容,開始只是一些生活的瑣事,甚至是一些菜譜,賬目,到了後面的幾頁,內容忽然沉重起來。她便從那裡念起。

夜晚的小屋裡有點安靜,窗外的雨小了很多,沙沙作響。

宮千葉讀著本子上的內容,她的聲音很好聽,一段有些傷感的故事被娓娓道來……

“我和我的丈夫是這家檢驗中心的負責人。自從末世開始,檢驗制度搭建以來,我們和其餘3位工作人員開始領命駐紮在這裡,我們每天檢驗無數人。機械地重複性地工作著,我們與世隔絕,遠離了城市和我們以前的生活。

我知道末日的艱難,需要許多像我們一樣的普通人,我們會努力堅持,直到危機過去。

我們沒有了假期,有人定期送來食物,我們猶如被囚困在了這個小小的檢驗站。

每月有工資打到我們的卡上,在末世,我們卻連這錢怎麼花都不知道。

檢驗站的工作日複一日。

自從檢驗站搭建以來,我們檢驗出了三個被咬後感染的病人,並依照命令等他們喪屍化後用工具處死,這大概就是我們工作的意義所在。

那些事情是我丈夫和另外一個男同事去做的,但是那感覺卻讓我不寒而慄。

我們殺死的是曾經活生生的人。

我會偶爾被噩夢驚醒,夢裡是那些喪屍或者是被我們處死的人。

今天,是我人生中最黑暗的一天,我的兒子鑫鑫被一個喪屍咬了。

他那麼小,那麼聽話,幫著我們維持秩序。

那個壞人卻躲在待檢的隊伍末尾,直到喪屍化。它咬傷了鑫鑫,咬死了其他兩位乘客。

為什麼!為什麼他偏偏咬了我的兒子?!

今天是我兒子被咬的第三天,我的丈夫對兒子下不去手,我們兩個人抱頭痛哭,哀嘆命運的不公。我們為了別人的安全而日複一日地努力,我們的孩子卻沒有受到最好的保護。

上面派來了調查員來處理,鬼使神差,我們隱瞞了鑫鑫被咬這一環節。交出了其他的三具屍體。

按照規定,我們該把鑫鑫處死或者是交出去。

他很乖,不叫也不鬧,我們找了一些生肉喂他,他就乖乖地吃。

他和其他的喪屍不一樣,他會說話,會說簡單的餓,冷,會叫我媽媽。我覺得他不是喪屍,他還是我的孩子!我們每天都把他關在房間裡,鎖好門才會出去,我們會看護好他的。

有個旅客失蹤了,我丈夫懷疑和孩子有關。

不,不可能的。他不可能自己開啟門鎖,他沒有出過房間。

我們在檢疫站的後面發現了一個喪屍。可能就是上次失蹤的那個乘客。上面派來了調查員,我把孩子藏在了後山的山洞。希望他不會被發現。

藏在後山裡的孩子不見了!

他會在哪裡?

我和丈夫們非常害怕,我們該怎麼辦?如果我們早就把他交出去就好了。

後山發生了泥石流,有護欄被沖垮了,我丈夫很擔心,他說好像在人群中看到了鑫鑫的身影。

我不能確認,也許是鑫鑫,也許只是他太過思念兒子看錯了。

被孩子咬了的喪屍不會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