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兩人第一次見面,她莫名其妙就因為他的“□□”哭了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了。一直到甜甜圈將她帶過來,她叫出他名字的一剎,他才知道是為什麼。

哭包還是那個哭包。

“還真是從小就愛哭。”他感慨。

鬱梨迷惘:“啊?”

話題的跳躍度是不是有點太快了。

“我去了拳館。”他道。

“拳、拳館?”

她更不解了,還沒細問,忽然間,她的肚子咕嚕嚕叫了起來。

“……”鬱梨赧然地看了眼他。

她一旦做了太多腦力勞動,就總有幾個晚上會餓空肚子。

“想吃宵夜嗎?”

“現在?”她道,“食堂應該不開了吧。”

“去外面吃。”他從牆外翻身而下,看了下時間道,“不會耽誤熄燈時間,走吧,慶祝久別重逢。”

他難得態度這麼熱忱,鬱梨受寵若驚,她又一向不擅長拒絕別人,既然能趕得上熄燈,她一咬牙,跳了下去。

孟誠沒防備她忽然變得這麼大膽,甚至不用他多勸,好在他反應快,及時將人接住了,不然可能東西還沒吃,就要釀成一出慘案。

等鬱梨站定,他就自然地攬住她的肩,將人往前推,別人攬肩多少有點企圖意味,他大大咧咧,毫無顧忌。甜甜圈不知道從哪裡鑽了出來,不需要任何人擔心。他喊了聲:“走了大黃。”

許多年沒被叫過這個名字的大狗茫然,

鬱梨回頭向後面招手,“甜甜圈來。”

它愉快地邁著小步跟了上來。

鬱梨從沒在非休息日的時間出過校園,兩人穿著學校裡的制服,溜到學校周邊的小攤子上吃燒烤。學校食堂其實也會在晚上提供夜宵,大都比較健康營養,炸食和燒烤很少出現,而且關門關的早,在晚自習結束後半小時內,食物供應只在開頭的十五分鐘,多出的時間是給坐在食堂用餐的學生,因而鬱梨才會說這個點它可能不供應了。

燒烤攤的香味傳的很遠,將鬱梨口中的饞蟲都勾了起來。可她還是不安心,大半夜在學校外面,吃著不那麼健康的食物,

“吃。”孟誠一個指令,她一個動作。

鬱梨撕了一段紙巾,將簽子包起來,遠遠拿著,免得油漬滴到衣服上,動作斯斯文文的,孟誠看她的動作就想笑,少有的冷靜地忍住了,免得她又哭給他看。

一口羊肉吃下去,立刻把她征服了。

大晚上吃不健康的食物,竟讓她感覺到了幸福的味道!

羊肉烤的酥酥的,滋了油,好吃的能飛起來。

“……”他匪夷所思地看著她,“也不用這副表情吧。”

鬱梨捂著半邊臉陶醉,“肚子餓了,能吃到燙燙的東西最幸福。”

“我看你像牙疼。”

鬱梨才不管他,一邊吃,一邊又有很多問題想問。女裝的事怕他不,她暫時跳過了,依稀記得,他媽媽是畫家,爸爸是演員,可能藝術家庭長大的孩子總是有些不為人知的小偏好吧……

“為什麼要去拳館?”

“練拳。”

去拳館當然是練拳,可他只回答到這裡,可見不想深入的交流。鬱梨對人的情緒最為敏感,她頓了下,沒有繼續問下去,只是道:“所以你才每天都在課上睡覺嗎?”

晚自習總是見不到他的人影,不知道是他和老師請了假還是什麼,老師倒從來沒有提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