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交談,還能打手勢,鬱梨做了一個拜託的手勢,先是東方的雙手合十,表示“拜託你了”,而後十指交叉變成了西方的求神手勢,表示“向你祈求”,中西合併。

在這之前鬱梨就已經多次說明,甚至還提出有償服務,可以按時長支付薪水。

眼下不能用嘴巴說話,所以千言萬語彙成了一個眼神,她的目光十分誠懇,企圖用眼神交流打動對方。

這樣的畫面在不知情的人看來,有親暱、撒嬌的感覺。

對此,鋼鐵直男孟誠毫無所覺,選擇將她按回到作業本前,淡懶地叮囑:“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鬱梨被他沒輕重地壓了下腦袋,下巴磕到了桌面,咚地一聲,她疼兮兮的揉了揉下巴。

這時候,她感覺到有一股視線在看她,她敏感的感覺是閻英,卻又不敢抬頭確認。剛剛一直故意忘記掉的壓力隨之而來,她小聲問孟誠:“真的不行嗎?”

孟誠輕瞥她,給了她一個自己意會的眼神。

並不意外得到這個答案,她如坐針氈,也沒了做任務的心情,匆匆低聲說了句,“那我先走了。”就借機抱起作業跑了。

孟誠被她的反應搞的一臉莫名,這幾天他快被她纏怕了,才到圖書館躲清靜,可是見她就這麼簡單放棄了,倒讓他覺得有點奇怪。

這時候,他察覺到了對面的視線,兩人的目光一碰,立刻有了□□味。

大約靜了一刻,閻英才先開了口,一上來就是嘲弄般地笑,“你不是不喜歡上這種充滿的金錢氣息的學校?”

“你不是也不喜歡這種小豆芽菜?”

“……”

“盯著看了半小時,累了吧?”孟誠無所顧忌地又打了個哈欠,嘲諷的意思比對方更明顯。

“……你離她遠一點。”

“是我要找她嗎,有本事你就讓她別來找我。”

“她能找你做什麼,就你這張臉,真有女生敢接近你?”閻英漫不經心地道,“她膽子小,你別恐嚇她。”

“狗屁!什麼我的臉,我的臉怎麼了?”

“兇犬臉。”

孟誠氣的隨手解了顆襯衫釦子,發覺對面的人的目光盯住了他的袖口,他一低頭,看見了釦子上的“花邊”。“……嘖,幼稚。”再看閻英,“想知道上面寫了什麼?”

閻英冷淡地回答:“比起這個,我倒是比較好奇,你為什麼當了留級生。”

孟誠:“……”

被戳到了他的痛腳。休養一年而已,又不是跟不上進度,這所學校居然強行要求他至少先讀一學期觀察,難道他還要叫這人“學長”?惡,想想都毛骨悚然。

就在兩人對話的時候,鬱梨又跑了回來。

——她把塗改液落在桌子上了。

兩人隱約對峙的場面,在她出現的一瞬間消弭於無形,她隱約察覺到兩人剛剛是在說話,卻又疑心是自己的錯覺,就在她拿了東西準備再次跑走的時候,一把被孟誠逮住了。

“等等。”

“……嗯?”

“你之前說的事,我答應了。”

孟誠輕嘲般看著閻英微變的面色,慢悠悠地道。

孟誠是一位態度糟糕的“老師”,鬱梨覺得自己早就該知道的,但直到他們正式開始,她才體會到當初做的決定多麼不明智。

他永遠需要你去gank,才會不情不願地坐下來教你點東西,而他教人也沒有方法,不會細致的告訴你如何釋放感情、如何調整語氣語速語音,技巧性的東西不多,這不禁讓鬱梨想起閻英,他總是會根據她的情況來引導她,讓她覺得學會這些是很有意思的,並且一點都不難。

其實,他是話劇社的人,在臺詞方面不一定比孟誠要差,如果兩人沒有斷交,她是可以去問問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