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城堡安靜得就像只有他和她,他帶著她穿過長廊,慢慢往上走。

那應該是雪人族最高的地方,因為當蘇伊人站在上面的時候,下面本應該是族民圍繞著城堡所居住的房子變得像螞蟻一般渺小。幾絲陽光從厚厚的雲層中灑下來,更多的雪花不知道從何處飄下,襯得整個空間就像冰雪世界一般。

漂亮是漂亮,可是——她恐高哇!

她悄悄往後縮了幾步,“如果是看風景,我還是先下去了。”

可是雪拽著她的手腕,打消了蘇伊人想先溜的打算。“你難道不想知道,你的騎士被關押在哪兒嗎?”

瓦沙克?

蘇伊人警覺說:“你會這麼好心告訴我?”

“這個地方是雪人族最高的地方,只要站在這裡,可以看見所有的地方。”他往前走了幾步,就像要跳下去似的指著一個地方說:“就在那兒。”

“哪?”是個普通人的她只看得見那片被指著的地方,被一層又像霧又像雲似的東西遮住了,沒好氣的說:“你在耍我嗎?”

“啊,抱歉,忘了你是看不見的。”本來說的是道歉的話,卻極其平淡。他伸出手,輕輕一撥,一片宛如鏡子一般的湖泊出現在眼前。

在雪人族這種不正常的地方,那片湖泊沒有結冰本身也就不正常了。蘇伊人在這麼高的地方往下看,只覺得頭昏腦漲,可還是看見湖泊之上有一座小島,四面臨水,沒有可以進出的路。

“你把他關在島裡了?”蘇伊人揉著太陽穴說:“你為什麼要告訴我。”

雪意味深長的說:“那座島,只是冰牢的門,裡面住的是看門人,你的騎士在島的下面。”

島的下面?那下面還有什麼,不就是······水?!

“你關了他,再告訴我關押他的地點,你在打什麼算盤?”蘇伊人越發看不懂這個人,或者說她從來沒有看懂過。本來以為雪是個很簡單的人,可現在看來,能坐上這個位置的,哪兒有什麼簡單的人?

反倒是雪難得笑了笑,但那抹笑意,不在眼睛裡。“算盤?我沒有這個東西,如果說我在打什麼算盤,不如說你在打什麼算盤。”

蘇伊人真是怕了這些人說著模稜兩可的話,“有話就說,我討厭猜猜猜,你究竟知道什麼!”

“為什麼生氣?他被關押不是也能如你的意嗎?我只是想告訴你,不要想救出他,因為那湖底,不止是關過一個魔神而已。”

她看了眼雪,他依舊是一副能看透的樣子,她匆匆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累了,就先下去了。”

“怎麼,拿到想知道的訊息後,就打算走了?”雪靠著冰柱,鳥鳴聲忽然不知道從哪兒傳來,只見一團雪花變作只小巧的白色鳥兒,乖巧的停在他的耳畔,嘰嘰喳喳像是在說話一樣。雪時不時地點點頭,摸了摸鳥兒,“知道了,走吧。”

那隻白鳥高興的鳴叫兩下,揮揮翅膀重新化作雪花,融進大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