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界大陸的西南方向, 和佛界隔海相對的偏隅之地裡,邢酋氣喘籲籲地架開了妖修的又一次攻擊。

從宗祠的傳送陣裡出來以後,邢酋就趕走了那群拖後腿的半大孩子們。他和護送火種的戰修們日夜兼程,希冀能盡快趕到佛界的小喜佛教去。

他需要在等待巫含煙築基的這兩年裡, 找地方保管好刑天焰火的火種。而小喜佛教正是他的首選目標,因為他的妹妹邢青凝,就嫁給了小喜佛教的少教宗巴彥。

只是還沒等他踏上佛界的土地, 這群妖修就再次從無盡之海裡冒了出來。

連續數日的長途奔襲, 讓邢家的戰修們疲憊至極。而他們眼前的這群妖修, 卻越殺越興奮。

邢家的戰修一個接一個地倒了下去。此時還能勉強站著的, 只剩下了邢酋和被他護在身後的白芸岫。

就在邢酋心生絕望, 覺得自己要和白芸岫命喪於此的時候,天邊突然泛起了一層黑色的煙霧。

煙霧正中心的位置上, 開了一個橢圓形的黑洞。隨後, 一位臉色蒼白的少年修士慢慢地從黑洞裡走了出來。

“嘖, 真是狼狽啊。”少年修士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邢酋,然後張開了右手。他的指尖上,慢慢地伸出了許多條黑色煙霧形成的藤蔓。

這些黑色的藤蔓隨風而長,很快就將在場的妖修牢牢地捆了起來。

“好好享受你們的大餐, 讓它們也嘗嘗我曾經的痛苦吧。”少年修士勾起唇角,然後慢慢地握緊了右手。

黑色煙霧形成的藤蔓上, 很快就出現了無數張帶著利齒的巨口。

這些巨口不斷地開合咀嚼著,然後一口一口地將這群妖修給吃進了肚子裡。

微風吹過,帶走了滿鼻的血腥氣味。這些藤蔓隨風扭動了兩下, 然後像是吃飽了似地伸了個懶腰。

“好了,乖孩子,吃飽了就去睡覺吧。”少年修士再次攤平了右手。

這些煙霧形成的黑色藤蔓便再次化為虛影,然後回到了少年修士的右手之中。

邢酋驚疑不定地看向了少年修士,“你究竟是誰?”

“我是誰?”少年修士有些好笑地扯了扯嘴角,“你找人戴上金面面具,冒充了我那麼多次,現在倒反過來問我是誰?”

邢酋聽完,不由地睜大了眼睛,“你是佛子!”

佛子對著邢酋微微地笑了一下,“我比較喜歡別人叫我仇道。”

邢酋抿了抿唇,又把白芸岫往身後拉了拉,這才開口問道:“你是來找我算賬的麼?因為我找人冒充了你?”

“當然不是。”佛子側頭看了邢酋一眼,“你找人冒充我,替我殺了那麼多的靈界修士,我感謝你還來不及,怎麼會來找你算賬?”

邢酋驚疑不定地看著佛子,沒有說話。

佛子這才輕輕地笑了一下,然後告訴他:“我是來找你拿回我自己的東西的。”

邢酋下意識地摟緊了懷裡裝著刑天焰火火種的盒子。

佛子便了然地看了一眼邢酋,“看來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

邢酋舔了一下幹裂的嘴唇,聲音沙啞地說道:“刑天焰火是我們邢家的東西。它以前或許屬於你,但現在,它是我們邢家的了。”

佛子忍不住笑了起來,“現如今,偷東西的賊都這麼理直氣壯的麼?”

邢酋摟緊了懷裡的盒子,沒有說話。

佛子便有些不耐煩地嘖了一聲,“不好意思,我的時間有些寶貴,沒空給你講道理教你做人了。”說完,佛子便彎下腰,直接從邢酋的懷裡掏出了那個裝了刑天焰火火種的盒子。

鋪天的威壓之下,邢酋全身僵硬,連一點反抗的心思都提不起來。他眼睜睜地看著佛子拿走了盒子,然後開啟了蓋子。

“好了,乖孩子,該回家了。”佛子一邊輕聲說著,一邊伸手去拿刑天焰火的火種。

然後,火種非常明顯地晃動了一下,避開了佛子的右手。

佛子:“……”

邢酋瞪大了眼睛,然後突然咧嘴笑了起來,“我說過的,刑天焰火以前或許屬於你,但它現在已經是我們邢家的了。”

佛子合上蓋子,然後伸出右手捏住了邢酋的脖子,“是麼?那你再猜猜看,我要是一把捏死了你,刑天焰火還會是你們邢家的麼?”

邢酋雙手用力地摳著佛子的右手,嘴裡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