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子著急忙慌地跑了進來,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妖修闖進來了!”

“怎麼可能!”邢酋一把推開童子,轉身向宗祠外走了過去。

“我邢家的防護大陣連大乘期修士的攻擊都能抗得住,怎麼可能會被這群不入流的妖修給攻破?”邢酋的聲音漸漸地低了下去,他看見了邢家防護大陣上的巨大缺口。

“因為他們有備而來。”邢酋身旁,一位名叫邢成的中年男修慢慢地開了口,“雖然不知道這群妖修到底用了什麼辦法,但是很明顯,他們知道我們邢家防護大陣的所有連線點和換防時間,所以才能如此輕易地攻破大陣。”

“大哥。”邢酋側頭看著邢成,然後開口喊了他一聲。

“嗯。”邢成點了點頭,然後伸手拍了拍邢酋的肩膀,“去把宗祠內的傳送陣開起來吧,準備撤退,邢家守不住的。”

“不能撤!”邢家長老厲聲斥了邢成一句,“若今日我們邢家撤了,以後這南方諸島上可就沒有我邢家的立足之地了!”

“長老!”邢成心焦如焚地反駁道:“這些不過是虛名罷了。歸根到底,最重要的是族人們的性命,而不是這些說著好聽的名號啊!”

“沒有這些虛名,我們邢傢什麼都不是!”邢家長老毫不留情地打斷了邢成,他扭過頭,非常果決地下了命令,“所有人,死扛到底!凡臨陣脫逃者,皆就地斬殺!”

“長老!”邢成寸步不讓地擋在邢家長老的面前,“人沒了,邢家也就不存在了!還要這些虛名做什麼?”

邢家長老盯著邢成,一字一句地告訴他,“名就是我們邢家的命!”

兩人身後,邢酋滿不在乎地聳了一下肩膀,“我們邢家的命根子難道不是刑天焰火麼?刑天焰火在,邢家才在。沒了刑天焰火,我們邢家就什麼也不是。這不是很明顯的事情麼?”

邢家長老聞言扭頭看向了邢酋,在盯著邢酋看了好一會兒後,他才慢慢地說道:“去點一隊人手跟著你,帶上刑天焰火的火種,從宗祠裡離開吧。”

邢成終於忍不住地怒吼了一聲,“長老,火種難道比人命還重要麼?宗祠裡的傳送陣法,應該傳送的是我們邢家的下一代,而不是那個偷來的火種!那群孩子才是我們邢家的未來,他們活下來,邢家才有可能東山再起!”

“不,大哥,你錯了。”邢酋側頭看了邢成一眼,“火種留下來,邢家才有可能東山再起。”

邢成惱怒地看向了邢酋,“靠火種東山再起?你說的是那些從火種裡偷來的神界秘術麼?”

“你閉嘴!”邢酋鐵色鐵青地打斷了邢成的話。

“我為什麼要閉嘴?”邢成滿不在乎地冷笑了一聲,“你當年聞名南方諸島的煉器天賦,難道不是從火種裡的神界秘術中偷來的麼?等你不能再掌控刑天焰火之後,你所謂的煉器天賦不是就此被打回原形了麼?我們邢家當年不過是佛子身旁一個侍奉衣食住行的小沙彌,哪有什麼煉器的天賦可言?”

邢酋握緊雙拳,額頭上滿是暴起的青筋。

邢成抿了抿嘴,很快就退了一步,“你要帶火種離開,可以。但你要把邢家下一代的孩子們也帶上,他們的人生才剛剛開始,他們不應該死在這裡。”

邢酋滿臉譏諷地冷笑了一下,“你說的是那群連刑天焰火都掌控不了的廢物?”

邢成一把揪住邢酋的衣領,然後低吼道:“他們不是廢物!”

邢酋滿不在乎地伸手扯開了邢成的手,“無法控火,天賦不高,連個天靈根都沒有,他們不是廢物誰是廢物?”

邢成握緊了拳頭,忍耐不住地向邢酋砸了過去,“無法控火?沒有天賦?那不都是你害的麼!你當年為了和刑天焰火簽訂契約,不惜獻祭了我們邢家未來三十年的氣運,所以這些孩子才會如此平凡!”

邢酋滿不在乎地反駁道:“大哥總是愛冤枉我。我要是真獻祭了邢家未來三十年的氣運,邢言他怎麼一生下來就是天靈根?歸根到底,還是那群廢物自己的問題,和我有什麼關系?”

邢成顧不上再和邢酋爭吵,他皺起眉毛,反問了邢酋一句:“阿言呢?”

“我把他留在巫家了。”邢酋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浮土,“巫家那個人老成精的三長老,好像發現了點兒不對,我就趕緊溜了,沒顧得上把阿言也帶上。”

“邢酋!”邢成暴怒至極,“你又在巫家幹了什麼?”

“也沒幹什麼。”邢酋滿不在乎地說道:“就是隨手廢了巫知崇小閨女的識海而已。父債子償,順便還能毀掉巫家下一代的核心,多劃算的買賣!”

“那阿言呢!你把阿言留在邢家,有想過他會被巫家怎麼樣麼?”邢成滿臉失望地看著邢酋。

邢酋聽完以後不由地嗤笑了一聲,“巫家那個軟蛋家族能把阿言怎麼樣?大哥你放心好了,我保證,巫家不會動阿言一根手指頭的,就像十五年前,他們對我做的那樣。”

邢成嘆了口氣,然後慢慢地搖了搖頭,“你毀了巫知崇的識海和三足金烏,又騙青凝廢了巫絡的金丹,巫家當年之所以沒跟你計較,是因為巫絡和巫知崇犯錯在先,是他們先毀了你和刑天焰火之間的契約。可如今,你無緣無故再次對巫家出手,巫家這次是不會再放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