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真有意思。”桃花眼修士目光炯炯地盯住了桑梓。

金面遊修則眯了眯眼睛,饒有興趣地勾起了唇角,隨即一躍而下,落在了鬥獸臺上。

“是有點兒意思。”金面遊修彎下身子,握住桑梓的手腕,輕而易舉地壓制住了桑梓的所有反抗。

桑梓握緊了拳頭,憤怒地瞪著金面遊修。

就在這個時候,戰艦外面突然響起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

金面遊修沒被面具遮蓋的鬢角處,立刻繃起了幾縷青筋,“這老頭怎麼又來了!”

桑梓趁機翻轉手腕,掙脫了金面遊修的控制,謹慎地拉開了她和金面遊修之間的距離。

金面遊修瞥了桑梓一眼便移開了目光,然後向戰艦外面看去。

桑梓順著金面遊修的視線望過去,只見戰艦的窗戶外面,站了一位慈眉善目的老佛修。

老佛修穿一身白色的袈裟,上面印著銀色的萬字元暗紋。

桑梓不由自主地把染滿了血的右手,藏在了背後。

老佛修注意到桑梓的動作,定睛看向了桑梓,然後慈眉善目地對她笑了笑。

桑梓微微鬆了口氣,豎起左手,對著老佛修彎了彎腰,行了個有些不倫不類的禮。

老佛修點了點頭,不僅不以為意,還對桑梓笑了笑,“好孩子,不要怕。”

金面遊修有些不爽,他挑釁地看向了老佛修,“老頭,你這次可看走了眼,她可不是什麼好孩子。旁邊那頭雙尾妖獸看見沒?那就是她打死的!”

桑梓向後縮了縮身子,她有點兒怕老佛修會問她“何不以身伺虎”之類的話。

但老佛修並沒有這麼做。

他口唸佛號,對著桑梓合起了手掌,“這只雙尾妖獸食人無數,如今不過是因果報應。何況,我佛亦有怒目金剛,這位小施主,為求自保而殺獸,何錯之有?”

金面遊修無趣地撇了撇嘴,他抱起雙臂,一聲不吭地靠在了死去的雙尾妖獸的身上。面對一位大乘期的得道佛修,他卻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似乎並不害怕老佛修會將他怎麼樣。

鬥獸場中那些觀戰的修士們,則趁著老佛修和金面遊修對峙的時候,悄悄地向移動戰艦門口走去。

“阿彌陀佛。”老佛修口中唸了一句佛號,隨即重重地敲打了一下禪杖,“諸位施主,貧僧似乎並未開口讓你們離開。”

“憑、憑什麼?”一位戴著藍色面罩的修士,色厲內荏地叫嚷了起來,“我什麼也沒買,就是來看看,你憑什麼不讓我走?”

老佛修的臉色異常平靜,“這位施主,貧僧只管抓人,不管審人。這些話,您還是留著給修管會的修士們說去吧。”

話音落定後,老佛修手腕輕轉,將沉重的禪杖向地面上砸了下去。

層層疊疊的佛力形成了一朵又一朵交疊的白色蓮花,彼此纏連著,將整座移動戰艦都包裹了起來。

“苦蔔尊者!你是大乘佛教的苦蔔尊者!”頭戴藍色面罩的修士,看著盛放在空中的白色蓮花,神情驚懼地叫了出來。

藍面罩修士嚷了這一嗓子之後,戰艦上的修士們立刻慌了神。“苦蔔尊者?那個大乘期的佛修高手?完了完了,不該今天來看鬥獸的,運氣怎麼這麼背!”

眼見眾人亂成了一鍋粥,藍面罩修士咬牙抽出了自己的本命法器,雙目赤紅地對準了苦蔔尊者所在的方向,“瞎嚷嚷什麼!大乘期又怎麼樣!他只有一個人,我們這兒有這麼多人,難道還打不過他一個麼?”

被藍面罩修士鼓動了的觀戰修士和黑麵遊修們,紛紛咬牙抽出了各自的本命法器,向苦蔔尊者攻了過去。

苦蔔尊者抬動手腕,輕輕拋起了禪杖。懸浮在半空中的禪杖像是被一隻看不見的手撥動著似的,毫不費力地擊開了眾人的攻擊。

而鬥獸臺上的金面遊修依舊雙手抱臂,無動於衷地看著眼前的混戰,似乎並不打算出手幫一幫那些已然潰不成軍的觀戰修士和黑麵遊修們。

桃花眼男修神情狼狽地閃過了禪杖發出的一記無差別攻擊後,沖著金面遊修低聲嘶吼了起來,“你就打算這麼看著麼!”

金面遊修無動於衷地看了桃花眼男修一眼,那眼神和他之前看那些被關在籠子裡的“貨物”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