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珠的腦子裡,滿是李戰天的影子。

當初那個一起喝酒的夜晚,依稀如在昨日。

後來被劫持的路上,兩個人寸步不離。

甚至,自己方便的時候,手上繩子的另一頭,也牽在對方的手上。

她還記得他帶著自己領略北國一望無際的荒原。

還記得當初兩個人獨處的場景。

甚至,就連最後離別時自己惆悵而糾結的心情,媚珠的心裡都記得很清楚。

可是,現在的兩個人,一個在大秦的最南端,一個卻在遙遠的北方。

媚珠想過自己獨自一人去找對方,不過,思慮再三之後,她還是放棄了。

因為,她不知道自己該以怎樣的身份去找李戰天。

是以南越王世子妃?或者以安陽王的女兒?又或者,以一個愛慕他的女人的身份?

她感覺……這些身份都不妥。

自己是一個已經嫁過人的女人,除了這身皮囊還能看之外,媚珠她實在想不出自己還有什麼。

可是,就算是這副皮囊,也已經不是清白之身。

自己……已經嫁過人了,已經不是一個小姑娘了。

所以,媚珠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然而,即使是現在躺在這床上,她的腦子裡依然全是對方的影子。

對方的一個動作,一個表情,都深深的烙印在了自己的心裡,無法忘卻。

媚珠的心裡難受極了,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不過,一直待在這麼一個暗無天日的屋子裡,肯定不是個事。

自己還年輕,還不想伴著這盞青燈孤老終生。

所以,無論如何,自己必須要出去。

這是媚珠此時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不過,自己又該怎麼出去呢?

安陽王雖然是自己的父親,不過,在他的心裡,嫁出去的女兒就是潑出去的水。

自己從南海郡回來的那一刻,就註定了自己只能是他的恥辱。

所以,想要求他放了自己,簡直比登天還難。

這樣想著,媚珠感覺有些絕望了。

她,已經記不清自己哭過多少回了。

不過,她心裡也明白,這個時候,哭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

她在等待一個機會,一個可以離開這裡的機會。

就在這時,門外的鎖頭忽然傳來了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