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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天的樹木之下,為下棋者遮風擋雨,便是在一旁依照山勢而建的小樓一般的書舍,也在主人的設計下獨具匠心,別有一番風趣。
確實要比燕昭那種只求生存的山洞野人要文明瞭不少。
“阿敬,”燕昭問道,“舅父平時就生活在這裡嗎?”
“不在這裡……”阿敬緩緩地說道。
“誒?”燕昭一愣。
“難道還風餐露宿麼?”阿敬淡然地說道。
燕昭又被他噎的一窒,無奈的嘆了口氣。奴大欺主啊奴大欺主。
“非也,”郭嘉微微一笑,說道,“如果不問清楚,到時候,是讓她跟我同睡麼?”
“這怎麼可能!”阿敬一直波瀾不驚的神情終於出現了一絲裂縫。
他確實不喜郭嘉,郭嘉身形與戲志才差不多,一看便是短命之相,而燕昭不一樣,到時候勢必會十分傷心。他在戲家見多了這樣的戲碼,說來也巧,戲家多情種,遇上的人也多為同類,這樣一來,只要其中一個死了,另一個也往往活不長。
他活了大半輩子,在看到燕昭的第一眼,便看出她雖然沒有血緣關系,不過就情種這方面來說可謂是妥妥的戲家人。既然沒辦法從她身上下手,便只有從這個看上去對她漠不關心的後生著手了。
所以他故意無視郭嘉,冷待他,希望他知難而退,如果郭嘉在乎顏面,想必要不了多久就會自己主動走人了吧。戲志才之前尚未娶妻,這裡便也只有一間臥房,郭嘉肯定不會讓燕昭睡地上,便只能自己想辦法,久而久之,自然受不了這樣的對待,便能自己滾蛋了。
他的方法是對的,想法也沒差,只是漏了一點——那就是如果他這些行動的目的被當事人看穿了的話,便失去了效用。
郭嘉看穿了這老僕人的心思,心下苦笑,忠僕護主,卻又不好說什麼,不過見招拆招還是可以的。
“說的也是哦,”燕昭不明就裡,順著郭嘉的話說道,“如果這裡只有一間臥房,這到時該如何分配……”她想了想,說道,“這樣吧,先生體弱,睡地上不好,就睡床,我隨便支個榻子就成了。”
“女郎,這萬萬不可啊。”阿敬終於明白什麼是搬了石頭砸自己的腳,“您在自己家裡,怎麼能睡在地上?”
“這樣啊,”燕昭說道,“那就勞煩阿敬你收拾幾間屋子出來了。至於舅父的房間……還是讓它保持原樣吧。”
“遵命。”阿敬深鞠一躬,走了。
待他走後,燕昭三步並作兩步的竄到郭嘉面前,邀功一樣地說道,“先生,怎麼樣,我做的不錯吧?”
“你是故意的?”郭嘉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那是,”燕昭得意的揚了揚下巴,說道,“我怎會讓別人欺辱先生?”
“那他對你不敬的時候呢?”郭嘉問道。
“啊,這個……”燕昭的視線遊弋了一下,說道,“我這不沒注意嗎?”
“阿昭。”郭嘉看著她的樣子,嘆了口氣,“有時候,你也要多在意下你自己的事。”
“誒?先生是說?”燕昭問道。
“我知道你敬他是老僕。”郭嘉毫不客氣地說道,“但是你若一味這樣順著他,久而久之,他就算依舊把你當主子,然而卻不會把你放進眼裡,你這麼做,不僅對你自己不好,對他也沒好處,你沒決斷,他也不會有好下場。”
“先生言之有理。”燕昭想了想,確實是這麼個道理。“那我該怎麼做呢?”
“你要學會如何用人。”郭嘉說道,他嘆了口氣,說道,“阿昭,有時候我真好奇你是從哪裡來的。”
看燕昭一本正色的要開口,他彎起嘴角,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來,“怎麼,又要拿那一套蒼雪龍城的話來糊弄過去?”
“……”燕昭想好的臺詞就這麼被噎了回去,嘆了口氣,“哎。”
我在這個人面前,是不是一點秘密都沒有的。她認真地想著這個問題。
“怎麼不說話了?”郭嘉挑眉,用指尖戳了戳她,催促道,“說呀,我等著呢。”
“先生是想聽真話,還是想聽假話?”燕昭無奈道。
郭嘉看她反應,呼了一口氣道,“怎麼,你現在能說真話了?”
“不清楚。”燕昭說道。“以前是想都不能想,現在感覺沒那麼多限制了。”
“這樣啊……”郭嘉點點頭,帶著自己都沒意識到的如釋重負說道,“那就好。”
“先生這是……擔心我啊?”燕昭低聲說道,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小心翼翼的看著他。
“你說呢?”郭嘉捏了捏她的臉,沒好氣地說道,“我倒是好奇,究竟怎樣一個地方,能養出你這樣一個女子出來?”
“我們那邊比這邊要不拘束多了,”燕昭一本正經地說道,“先生有所不知,我們那邊男女之間只要看對眼了就能互表愛慕,自由接觸,比較親密之類的更是不在話下,平時也沒這麼多規矩,不信你看我,是不是一副長在紅旗下從未經歷過封建制度的樣子。”
“……”她前面的內容太過匪夷所思,最後一句分開看郭嘉都能理解,組合到一起就看不懂了,不過郭嘉何許人也,即使聽不懂,他也能從燕昭的神情上看出來燕昭憋著勁兒調戲他呢,便說道,“是不是如你所說我看不出來……不過想必你那邊像你這般傻的應該不多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