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扶掏出懷錶來看,凌晨兩點。

凱瑟琳也緊張地起身,過來問雲扶。

雲扶反倒穩穩當當躺回去,“他回來他的,咱們睡咱們的。”

雲扶用被子矇住頭,門上就有人敲門。

凱瑟琳走去開門,一個梳著長長大辮子的女孩兒怯生生地望著凱瑟琳,張不開嘴。

凱瑟琳便柔和笑笑,用中文說,“你說,我能聽懂。”

“我叫小翠兒。”那小女孩這才如釋重負,脆生生道,“三太太叫我來請雲姑娘呢。七少爺回來了,必定要第一個見雲姑娘的。”

雲扶雖在被子裡,卻也聽著了。說話利落,聲音也好聽,倒真像個小翠鳥似的。

“三太太?”凱瑟琳卻被困在辨識人上。

雲扶在屋裡喊,“小翠兒你回去吧,就說我明早再去給三太太請安。今晚太晚了,我起不來,誰也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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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秀芬的房裡,靳佩弦已經大步而進。

鍾秀芬遠遠看見,卻驚得趕緊奔上前去一把給抱住,“哎喲我的兒,這是怎麼了?難道,傷著了?”

靳佩弦臉上纏著紗布,眼睛上還吊著一個黑眼罩。整張臉就露出一隻眼、一個鼻子、一張嘴。

靳佩弦身邊的副官宮裡雁趕忙瞟了自己長官一眼,搶先一步上前給鍾秀芬打了個立正,“三太太別擔心,旅長沒什麼大礙。”

鍾秀芬哪裡肯放心,這就要掉眼淚。

靳佩弦橫了宮裡雁一眼。

宮裡雁趕緊認命地道,“三太太請看,這紗布都是白淨兒的!”

鍾秀芬經了提醒才留意到那紗布去。

也是,若是負傷了,那紗布上必定有血漬。

鍾秀芬眼淚沒掉下來,卻還是不放心,“那你這究竟是怎麼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