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扶很滿意,這便約好:“就這麼定了,麻煩你將鹽袋送過來。等你閒了,到山上來玩兒,我帶你在溫廬好好兒玩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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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幾日,報紙上的重頭戲終於來了。

——靳佩弦是出去剿匪,那都是往深山老林裡去,電報和電話基本沒有。所以就連雲扶都沒辦法事先知道他那邊的情況,一切的進展還得都從報紙上得來。

不能不說,記者真的是一個神奇的職業,彷彿上天入地無所不能。

這一天,報紙上終於刊登出了白骨骷髏頭的相片兒來!

報館也不吝版面,用了巨大加粗的字號來印刷標題——少帥繼承大帥衣缽,擒獲江北巨匪!

還有一個頗有小說味道的副標題——“父子聯袂,兩世恩仇”。這點明的是當年白音就是大帥的追剿目標,如今終於確定死在少帥的手上了。

雲扶看罷報紙,終於滿意地嘆了口氣。

功德圓滿了。

她立即叫自家鋪子發電報給盧興彤那邊,叫盧興彤催促靳雲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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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剛出爐的功勞,得趁熱打鐵,涼了就失去價值了。

兩日後,燕都總理府那邊如期發出嘉獎通電,說靳佩弦“擒獲罪魁,江北剿匪之事已大獲全勝”。還不吝筆墨地誇獎靳佩弦,“少年英雄,青銳之志,果有乃父之風”。

雲扶放下報紙,唇角終於勾起微笑來。

不過她也知道,鄭雪懷那邊必然不肯如此甘落下風。就像二太太一樣,二太太惱了還要去找三太太鬧呢。

果然次日報紙上就開始打起對臺來,有一份《求真》就直接指出:“既然相片裡展示的不過一顆白骨,又如何證明那就是巨匪白音?”

《求真》的東家報館與刊登靳佩弦訊息的報紙《梅州早報》是勢均力敵的對手。只不過《梅州早報》是梅州當地的報紙,而《求真》是外地的,《求真》在梅州城內不是《梅州早報》的對手,兩家的樑子已然不是一日之寒。

有這樣的宿怨在,就算不一定是鄭雪懷指使,《求真》也一定會卯足了力氣,追著《梅州早報》關於靳佩弦的訊息不放的。

“不能不說,咱們鄭督辦就是有謀略。”雲扶將報紙交給張小山,也是忍不住勾著手臂笑。

張小山急速地掃過報紙,目光停留在某處,沒說話。

雲扶瞟他一眼,“我叫你去請的那位泥人張的師傅,你可已經安排好了?”

張小山忙回神,“姐,我都辦好了!”

雲扶點頭,“嗯,請他做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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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梅州早報》便又登出文章來,還有相片兒。相片兒裡是那位泥人張的師傅被送到山林裡去,用那白骨骷髏頭,以重塑泥胎的方式來複原面容。

泥人張的手藝天下聞名,這復原的泥胎,自然就是活生生的白音。

《梅州早報》將那復原後的泥胎,與多年前白音還年輕時候的相片兒放在一起比對,答案已經不言而喻。

雲扶拍拍張小山的肩膀,“幹得好。”

張小山則紅了臉,“……我怎麼都沒想到,姐就帶我上津門玩兒了一圈,卻原來也能預備下這樣的後手來。”

“我現在才明白,姐從來都不敢沒用的事兒!但凡姐辦的事兒,一定都是後頭能用得上的!”

雲扶倒笑,“我哪兒有那麼先知先覺去?我啊,不過是出於一個商人的信條,不管幹什麼事兒都多想想這裡頭是否又可用得上的——原本真只是為了帶你去散心去,兼之跟人家這樣的老字號學學生意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