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山與封百里之間的不對勁,雲扶有意無意地已經撞見過太多回了。雲扶想,也許都是因為兩人的處境特殊吧?

封百里呢,終究是當兵的,在兵營裡也沒什麼機會見著女孩兒——所以張小山這樣的牛皮糖,也會叫封百里迷惑那麼一下子。

而張小山呢,他是小孩兒,情竇剛初開,還不太分男女不是——又或者,也是受了上次那事兒的影響去。

這是雲扶最不願提及,甚至都不願想起的一節。雲扶最擔心的就是純耳和五月鮮他們那股子陰柔的東西影響了張小山去。

這時候如果想將張小山給“調整”回來,給他說個媳婦兒,至少也尋個合適的女孩兒,恐怕才是最方便的。

——一想起這事兒來,雲扶自己也是愁得一腦門兒的包。

她自己畢竟也才二十歲,在男女之情這事兒上也沒什麼經驗可談。只能是憑著直覺,摸石頭過河吧。還沒管好自己,可是不能再放任張小山不管,她既然當了他姐,這事兒上她就總得想法子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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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兒啊,姐其實想說……小愛這樣的女孩兒其實真挺好的。”

小愛那樣的女孩兒,才適合娶回家裡去當媳婦兒啊。雲扶自己都知道,其實她這樣的性子,是不大適合給人家當媳婦兒的。

“姐你怎麼還誇起來她了?”張小山滿臉的不解,“難道剛才你不是因為那個小愛才不高興的麼?”

雲扶嘆了口氣,自己想了想,還是搖頭。

“沒,其實不是生氣,更不是對人家……也許這就是一種,嗯,自慚形穢吧。”

如果是她對她自己,她是絕對不會這麼承認的。可是眼前是為了張小山,她願意放下驕傲,自己這麼剖析自己一回。

“同樣都是女孩兒,看人家那溫柔細緻的模樣。可是我自己呢,還是更適合當個男人。”

張小山卻立時搖頭,“不,我覺得姐好!我倒看不慣那樣的,也說不上來為什麼,總之就是渾身不得勁兒。”

雲扶只能笑了,伸手過去在張小山嘴巴子上掐了一把,“行了,我就當你是安慰我了。好,你這心意我收下了。我啊,現在好了。你呢也別跟著跑了,趕緊叫輛車,回頭再把鞋底子磨穿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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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著了,抓著了!”

靳佩弦帶兵走的五天後,小翠兒就舉著報紙興奮地跑進來。

雲扶回頭瞟她,“抓著什麼啦?你抓著耗子了?”

小翠兒白她一眼,“說什麼呢!我是說七少爺啊,抓著土匪啦!”

雲扶也趕忙起來,“真的還是假的啊?”

“真土匪”沃力恆他們,靳佩弦自然不能去抓的;而靳佩弦也幹不出來如鄭雪懷那種從什麼窯子裡往外抓“假土匪”的不是?

雲扶就算心裡也希望靳佩弦好歹抓著幾個其他“綹子”的真土匪,可是雲扶卻也沒指望他這麼快就有結果——畢竟那些匪徒隱藏在深山老林裡,不是那麼好找的。

“真抓著了!報紙上都印了相片兒了!”小翠兒將報紙遞給雲扶,指著頭版的大相片兒,“你看!”

雲扶用小翠兒當丫頭,倒不用小翠兒真的伺候她穿衣疊被的,雲扶主要交給小翠兒的活兒就是買報紙。

現如今小翠兒的活兒幹得越來越熟練,自己就會出去買報紙,且能在各種紛雜的報紙中,過濾和揀選出對她最有用的報紙出來。

雲扶知道,雖說小翠兒幾乎沒念過什麼書,但是這丫頭將來卻有給她當秘書的潛質。

雲扶定睛細看,只見那本就是黑白兩色的相片兒上,更是大面積的黑白兩色——看樣子是在北邊的深山老林裡,那邊的積雪還沒化乾淨呢。

兩個男子被穿卸去肩章、領章的軍裝的體育學校的學生扭著,身上臉上都是黑乎乎的,興許是髒,興許是神情緊張這便黑了臉去。

雲扶細看那報紙裡的報道,文字不多,主要是說這兩個人在深山老林裡形跡可疑,而且是隨地搭窩棚居住。之所以確定他們是土匪而不是普通的老百姓,是因為從他們身上還搜出了地圖、望遠鏡,甚至還有手槍和子彈。

雲扶點點頭,“好啊,先拔頭籌。咱們鄭督辦那邊需要加把勁兒了。”

小翠兒歡喜道,“咱們七少爺最會藏貓貓了!他幹別的不一定行,可是讓他進林子去抓人,那就沒誰比得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