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佩瑤再也顧不得電話,撇開去,衝上來就想跟雲扶撕搏。

雲扶冷冷一笑,將摺扇丟給小翠兒,隨即“倉啷”一聲,左右手一分,竟然從文明棍兒上抽下一根套子去,裡頭露出來的,訝然是一柄開了刃的西洋劍!

潘家的下人都是尖叫,上前紛紛攔住潘佩瑤。

那西洋劍的寒光照著潘佩瑤的眼睛,她也驚得忙向後退。

雲扶冷笑,“要跟我拼命麼?那就來呀~~潘金蓮兒,我不介意現在就手刃了你去!”

潘佩瑤愣了愣,下意識轉頭就去看牆上一幅油畫。

那是一幅意境過於朦朧的油畫,帶有印象派的風格,只是因為那意境的過於朦朧,一看上去就叫人有點兒犯暈。所以就算雲扶這樣從西洋回來,還學過西洋美術的人,都不會多看那幅畫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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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來潘家的其餘賓客,相信也就頂多看一眼,不會多留意那幅畫去。

這樣一幅畫掛在客廳裡,彷彿是故意為了遮人眼目,而又讓人不多留意的……

雲扶便笑了,“槍是要比刀快,不過,那都是你拿到手之後的!如果你現在往那邊動一動,我可不能保證我先削掉你什麼去!”

潘佩瑤梗著脖子,一雙眼惱恨得彷彿要瞪出眼眶來,卻也無計可施。

她知道,從小到大,雲扶一向說到就敢做到,從不止是嚇嚇她做樣子的。

雲扶見她終於不動了,這才點點頭,“咱們倆這回的事兒,已經鬧得夠大了。這筆賬要是仔細算起來,已是誰都難免要傷筋動骨的!如果你嫌這樣還不算事兒大,你還想挑起更大的風波來,潘金蓮兒我告訴你,我不怕事兒大,我隨時等著你!”

“我反倒是替你擔心——我擔心你到時候扛不起!”

潘佩瑤說不出話來,也只管咬牙切齒瞪著雲扶罷了。

潘佩瑤這副模樣,雲扶再熟悉不過。。

雲扶便也淡淡垂下眼簾,將那西洋劍收回刀鞘裡去,看上去又是一支普通的文明棍兒了。

“要是不想明早看報紙呢……那就乖乖按著我畫的道兒來:告訴我,白音為什麼還沒死?你又是什麼時候知道的?告訴你的那個人又是怎麼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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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佩瑤眸光倏然流轉,內裡閃著冷硬的芒尖兒。

雲扶冷冷一笑,“我知道你不會輕易就肯就範。隨你~~”

雲扶說著轉身往外走,“總歸明天早上見報就是了。我也不急,反正看你在報紙上丟醜,紅遍全國,我也樂見其成。”

雲扶說著又扭回頭來,衝著潘佩瑤,嫣然一笑,“對了,紅了之後可千萬別忘了,是我把你給捧紅的!這可比你在那些報館記者面前,穿什麼紅斗篷一圈圈兒地在馬場上跑都更管用。”

雲扶說完,轉身就走。

她懶得再這麼跟潘佩瑤耗時間,她等著潘佩瑤自己選擇。

就算潘佩瑤這一次不肯就範,那報上登了潘佩瑤的相片兒,叫潘佩瑤丟一個大丑去,她又有什麼不能喜聞樂見的?

話又說回來,就算潘佩瑤這一次不肯吐露底細,她難道還沒有旁的法子去找到答案了不成?

這世上的事兒,沒有什麼自古華山一條道的,只要你用心,總歸都是條條大路通羅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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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雲扶的車子駛過街口的報刊亭,雲扶眼角瞟了一眼,唇角微微揚起。

有人行色匆匆地前來翻看報紙,且不是隻看固定的一份兩份,而是將所有的報紙都翻看一遍。

都給翻亂了還不買,那報刊亭的小販毫不客氣地一頓罵。

雲扶將小羊皮手套摘下來,挨著根地按摩自己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