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英、美、日與法,幾國利益在這場亂子裡彼此衝突之時,一艘挪威商船靜靜駛出上海港,向德意志的方向去了。

因為在這場多國利益的角逐裡,壓根兒沒人家挪威什麼事兒;且這艘貨船還受僱於德意志,德意志此時在歐洲與東洋人心裡,都極有分量,所以這艘挪威商船沒受到租界各方的任何攔阻,順利裝船。

還有租界之外的學生和工人運動,原本他們反對洋人和租界,對於洋人船隻還要進行相當程度的攔阻——但是也許是因為挪威在中國沒租界,也沒跟中國簽訂過什麼條約的緣故吧,這便也順利放行。

船駛入海,船上的雲扶終於鬆了一口氣。

她抱了貓兒走到船舷,看海面上鷗鳥追著郵輪起降盤旋。

封百里走過來,立在雲扶身邊,“有少夫人安排如此周詳,咱們能順利離開,是意料中事。”

雲扶輕啐一聲,“剛上了船你就嘴癢……你當我不會在香港下船麼?”

封百里笑起來,側眸望向雲扶,“您今天的穿著……您讓卑職還叫您沈公子,或者庾大先生麼?”

雲扶垂首看一眼,便也輕啐一聲,“呸,叫你得意一回。”

——為了掩人耳目,雲扶離開的時候穿女裝。而且不是普通的女裝,是一位已婚太太的模樣。戴厚重的髮髻頭套,畫濃重的妝。

有電影公司那些能化腐朽為神奇的化妝師的幫忙,她自己都沒認出來鏡子裡的人是她自己。

她特地跟化妝師潛心學習,又結合自己當年在西洋學過的雕塑,即便在船上都可以自己來掩飾自己的五官特徵。

雲扶索性伸手過來挽住封百里的手臂,“夫君真壞,又笑話人家~”

封百里成功地嗆到,小心地嘟著嘴咳嗽,眼睛更是要左右小心地環顧。

不怕外人,他怕自己老大。

——此次上船,為了掩蓋老大的身份,是他扮成少夫人的丈夫。他家老大隻扮成扛著行禮的隨從,一路肩上扛著大行李箱,十分的不惹眼。

現在他跟少夫人的身份是“杜氏夫婦”。

自從上回梨樹溝那一綁,他跟少夫人的關係就算拎不清了。從前在大帥府要扮演“暗通款曲”,現在好嘛,直接成夫妻了。

這個差事他心裡苦呀,卻只能硬扛下來。他相信他老大明白少夫人一片苦心,更能理解他的一片赤膽忠心。

……他老大還真沒表示什麼不滿,不過老大親自給他取了化名——杜子騰。

少夫人聽見那天,也久違地露出了笑容。

少夫人私下與他說,“委屈你了。不過我還行,好歹‘杜夫人’聽著沒那麼難聽。”

可是少夫人自己剛說完,就忽地抿起了嘴唇,滿臉浮起怒意。

他忙問緣由。

少夫人冷哼一聲,“飛星車行那‘紀賢’,我建議改名‘杜能’了。”

他腦筋使勁轉了一下,才將這個彎兒給轉過來。杜能,妒能也。

所以……杜夫人,咳咳,“妒夫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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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他緊張,雲扶故意就不鬆手,讓封百里更緊張。

“……我把溫廬留給純耳了,就一個條件,叫他送張小山出來。等咱們到德意志,張小山應該已經在那等咱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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