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指腹沿著她的面頰滑下,她的也好懸被他給說出來。

她面上卻只淡漠冷笑,“夠了,這些話少帥還是說給自己聽吧。”

“這幾年我走得很快活,做自己想做的事,賺自己痛快的錢,在這上海灘縱橫商場,也不負這一輩子生為我爸的女兒;”

“至於少帥你,也自有你自己的精彩。靳家是軍人,軍人的命運自然是在戰場上……”

“咱們都做了自己應該做的事,履行著自己從出生那一天就該扛起的責任,這不是都很好麼?”

雲扶用力推他,想要將他推開,“我不喜歡怨天尤人的論調,我更不喜歡為賦新詞強說愁地說什麼‘疼’啊、‘痛’啊的。”

他長眉揚了揚。

她趁機站直,高高揚起下頜,眸光如星。

“我既然活著,就每一天都為了快樂而活。難道少帥你不是麼?”

靳佩弦不由眯了眯眼。

無法不承認,他愛看這樣的她。

他也最怕那些傳統的女子,坐在一起就是掉眼淚和抱怨。

他喜歡能活得如此恣意而張揚的她——儘管,這代價是他不得不放手,讓她在上海灘這麼久。

他深吸一口氣,眯眼凝視她的眼睛,“玩兒夠了麼?跟我回梅州吧。”

雲扶“咯”地一聲,“跟你回梅州?少帥大人,你想什麼呢?”

“我如果要跟你回梅州去,我為什麼還要離開?”

靳佩弦聽見自己的心底又是一聲嘆息。

意外麼?其實不。

靳佩弦有些懊惱,鬆開手走向洗手檯。

五杯紅酒已經滲盡了他的衣料,有一點像粘稠的血,緊緊糊著身子。

他看了一眼鏡子裡的自己,煩躁地自己將襯衫領口扯開。

“給我寬衣,庾——大先生。”

雲扶閉了閉眼,“我說了我可以給你另外找……”

他霍地轉頭望過來,“如果不想我今天再把你弄疼,你最好現在就給我閉嘴,走過來!”

雲扶被嚇了一跳。

這麼多年來,他好像還是頭一次這樣粗魯地打斷她的話,這樣蠻橫地與她說話。

只可惜雲扶只是被嚇了一跳,卻不是真的怕他。

雲扶立在原地,沒有立即過去,甚至還想過乾脆趁機轉身開門就逃。

……只是,今天這樣的場合,若是鬧成那樣,就一切都不是秘密了。

雲扶深吸口氣,還是冷靜下來,走到他面前,抬手替他繼續解開襯衫的扣子。

不知怎地忽然又想起小時候,他那時候才四歲,到她家梨樹溝去提親,別的沒學會,倒是滿山溝去跟當地的山村小孩兒學當地的土話。

比如解開釦子,山村小孩兒的土話愛說“改開”。他回了她家,就一天到晚地“改開”、“改開”。

作為土生土長的梨樹溝人,她都受不了了他,她直接拎起家裡掃院子的大掃帚往外攆他。

他笑,一個健步就上了她們家院牆,坐在牆頭上衝她做鬼臉——因為院牆下頭碼著一剁高高的劈柴,四歲的他那天已經充分展現出猢猻本色。

心裡揣著個思緒,就不用顧著眼前的現實。她想著想著,手上的扣子就已經解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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