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發現了,面前的寒衣是假的。

坐在上位的祭老夫人眸光一緊,便知道了祭北雁或許已經發現了。

對於自己兒子的本事,祭夫人是清清楚楚的。

眼神示意周圍的人做好了攔住祭北雁的準備,說什麼,今日都不會讓他出這個門。

祭北雁緩緩抬起手來,目不轉睛的盯著面前的人。

一把扯住新娘子頭上的蓋頭。

還沒來得及扯下的時候,祭老夫人伸手握住了祭北雁的手腕。“現在還不能掀蓋頭。”

祭北雁卻不聽,母親的阻攔無疑是更加說明,面前的人不是段寒衣。

“母親,放手。”

祭夫人也是堅定的絕不放手,然而祭北雁卻不會因此而放下心中的懷疑,這蓋頭,他是一定要在這掀開了。

“北雁,你現在已經和她拜過天地,不管是誰,她現在都是你的妻子。”

“母親,放手!”

聽了祭老夫人的話,便是確定了面前的人絕對不是寒衣。

祭北雁沒有打算放棄,而是用另一隻手同樣握住了祭老夫人的手臂,掙脫開之後,驟然將蓋頭扯了下來。

新娘子暴露在了眾人的面前,朱釵搖曳叮鈴做響。

而在這蓋頭之下的人,無疑是沈箐初。

祭北雁愣在了原地,他接來的人,是沈箐初。

拜堂的人,也是沈箐初。

“寒衣人呢。”

沈箐初低垂著眼簾,不說話。

“我問你,寒衣人呢。”

“北雁,你何必為難箐初,是我安排的你們大婚,要讓那段寒衣過門,是絕對不可能的!”

“母親!你答應過我的!”

“你要娶的人應該是沈箐初!”

原本喜氣洋洋的大婚,現在氣氛一度尷尬,讓人不知所措,幾個人的怒火更是一觸即發。

沒有人敢上前觸這黴頭。

已經有人識趣的悄然離場。

“母親,寒衣在什麼地方。”

“你覺得我會告訴你麼?”

“母親。”

祭北雁確實氣急,一面是自己的母親,一面是心愛的人,而面前這個一直緘默不語的女子,是與自己一同長大的人。

祭北雁忽然覺得受到了背叛,來自最親近之人的背叛。

始終沒有問出寒衣的下落,接鼻炎也不願意再等,他也瞭解自己母親的為人,若是排除異己可謂是心狠手辣的人物。

沒有時間了,這是祭北雁心中唯一的念頭。

祭北雁將注意轉移到了沈箐初的身上。“箐初,寒衣人呢。”

沈箐初只是搖頭,依舊不說話,可是她低聲的啜泣已經證明她現在的防線已然崩塌。

“沈箐初!”

祭北雁真的是氣急。

“兄長,你何時會為了我也這般著急?”

沈箐初抬起頭來,淚眼婆娑的看著祭北雁,嘴唇上有她咬著的痕跡,也是忍受了極大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