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六章 化形(第2/2頁)

當初在繁城的時候，阻攔祭北雁尋找寒衣的其中一人就是柏茗茉。

想要見到寒衣的心，加上尋找寒衣的失敗，讓祭北雁難以釋懷。

可看著茗茉如今的模樣，祭北雁倒也做不出落井下石的事情。

茗茉發著高燒，嘴裡說著沒有人能聽得懂的胡話，雙手緊緊抓扯著身上的被子，一隻手的黑斑清晰可見，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

祭北雁手下的醫師似乎無可奈何，只能先將茗茉降溫，維持生命體徵，那些黑色的斑點他是無計可施。

祭北雁從沒見過這樣的情況，以防萬一，房間當中就留下了一小部分的人。

正巧，為了檢查黑斑的蔓延，一個婢女掀開了茗茉的袖子，原本雪白的肌膚上佈滿了黑斑，其中竟然開始長起了肉瘤一般的疙瘩。

那醫師拿著銀針在茗茉的肩膀紮了幾針，勉強能擋住她手臂上的毒素蔓延。

可是這終究不是個好辦法。

茗茉的靈力總是在波動著。

就在那醫師想要拔針的時候，茗茉的一隻手忽然竄出密密麻麻的羽毛來，那隻手竟然當著眾人的面變成了翅膀。

茗茉打了一個哆嗦又變回了原來的樣子。

都以為自己是看花了眼，那醫師還有兩旁的婢女揉搓著眼睛不敢相信剛才看見的一切。

祭北雁看著也有些驚訝，但是不至於像是那幾個人一樣還有些驚恐。

“化形者。”祭北雁喝了口茶，瞧著醫師逐漸鎮靜下來，繼續說道。“據說戰亂時，將士都配有神獸，其形千變萬化亦可幻化成人，平成以人身示人，所以又稱他們為化形者，但後來，修為者昇仙而去，其中不乏神獸隨之一起昇仙，人間本無化形者才對。”

祭北雁也沒有想到，柏茗茉會是化形者，如果她真的是，那她的身份就不像是看上去的那麼簡單，至少年齡是有所隱瞞的。

聽寒衣說過，茗茉是與她一同長大的，現在看來，他們之間發生過的一切，也是茗茉對寒衣的謊言罷了。

“我娘……我娘是化形者沒錯……”茗茉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有了意識，她聽到了祭北雁的話，兩隻手撐著身體坐了起來，蒼白的臉色有些消瘦。

眼窩深陷泛著青黑色，嘴唇也是好無血色都已經乾裂，茗茉看著氣定神閒的祭北雁，也不怕告訴祭北雁真相。“我爹是普通人……”

茗茉不願承認，可她確實流淌著化形者的血。“我只有一部分化形者的血。”

“柏姑娘今年也應該上百歲的年紀了吧。”祭北雁多少欣賞茗茉此時的坦誠。

但是也知道，茗茉這般做也是為了得到祭北雁的幫助罷了。

“對。”

茗茉不得不回答。

“我不在乎你是誰，我也不在乎你是不是化形者，我只想問你，來這為了什麼？”

祭北雁已經收斂的笑容，雙手一揮那醫師帶著奴婢就退了下去。

他們有自知之明，有些話，是不能聽的。

屋子裡的人都走了。茗茉剛想說話卻忍不住咳嗽起來。

“咳咳……咳……我……我需要寒衣……”茗茉有氣無力，可還是盡力的將話說完。“只有……只有寒衣能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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