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這青石板的小路上,兩旁是青油油的茶花樹,越往深處走越是覺得不對勁。

因為在這個方向,風中瀰漫著一股子的茶花香味。

寒衣可是清楚,夏決身上沒有這股子味道,而這股味道寒衣也是熟悉的,那就是在祭北雁和沈箐初的身上聞得到這股味道。

就算是再傻的人也會覺察到些許的不對勁。

可是寒衣只能是心存僥倖的繼續朝前走,或許,夏決只是暫住在這裡。

穿過那片茶花樹之後,院子安靜的很,裝潢典雅清透,捲簾絲絲纏著鴛鴦扣,紅色的櫻花穗頭垂在窗頭,有風吹過那絲絲若花縹緲。

四面清透,正面的門正敞開著,後面的一顆豔紅的梅花樹開得正好,院子當中的小泉涓涓,木橋景觀雕的正好,小路纏綿雅緻,怎麼看都是女子的院落。

寒衣心裡已經有了答案,停下腳步,身體正好被一旁的竹繞假山景觀擋住了,因為寒衣注意到,院子當中還有兩個婢女坐在廊下有說有笑,繡著帕子。

“你聽說了麼,那個段寒衣惹了少東家不快,不知道出去一趟又和哪裡來的人有了關係。”

“這不是正常的麼,她之前就與仙乾殿的段驚塵糾纏不清,多少人瞧見段驚塵抱著段寒衣形影不離的,後來又和那什麼……路……路什麼來著。”

“路遠橋!”另一個婢女癟嘴。“我也聽說了呢,之前又和那個叫路遠橋的說不清道不明的,後來是路遠橋死了,段寒衣才找上咱們少東家,這找下家銜接的也真是快,就是瞧著我們少東家好說話了。”

另一個婢女冷哼一聲搖搖頭。“那個人啊,就沒個定數,哪像咱家姑娘,穩重細心,大方得體,那可是真正的大家閨秀,對咱們也好。”

寒衣知道,她口中的姑娘就是沈箐初,聽著這些話,心裡也不是滋味,可是她又能怎麼辦呢,總不能去和她們辯駁幾句,本就是寄人籬下,給祭北雁添了麻煩,總不能再和幾個婢女鬧矛盾。

杜未然站在一旁,觀察著寒衣的表情,寒衣只是低著頭垂著眼簾,沒什麼表情看不出喜怒。

跟在他們身後的兩個大漢更是沒有什麼表情變化,本就是他們把寒衣引到這裡來的。

“對了,據說那個段寒衣,還和他們那的大師兄青梅竹馬呢。”

“是了是了,那個女子真的是說不清楚,也不知道少東家看上她什麼了。”

兩個婢女又是一陣唏噓,說了些更難聽的話,就連水性楊花這樣的詞都說出口了。

寒衣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抬腿向前邁了一步,突然來了個人,那兩個婢女都抬頭多看一眼,瞧見是寒衣都慌了神。

畢竟她們不瞭解寒衣,也不知道剛才說的那些話有沒有被聽了進去。

寒衣抬起頭來,看了那兩個婢女一眼,儘管她已經非常生氣了,握著弓箭的手用了很大的力量,寒衣的指間都已經泛了白。

她在努力的遏制住自己的怒火。

想要說些反駁的話,可是那話在口中兜兜轉轉終究沒能說出口來。

寒衣深吸一口氣,終究還是忍住了,沒有理會那兩個婢女,轉身走到正屋門口。

本就沒打算進去,畢竟寒衣已經知道這是哪裡,夏決也不可能在這,還走進來,只是因為,寒衣轉身就走,那兩個婢女也是尷尬,或許被祭北雁知道了也難免少不了責罰。

寒衣只能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看看就走。

可是其中一個婢女本就不喜歡寒衣,見她要進沈箐初的屋子更是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