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秧一時語塞,她打心底裡不願意這麼做。

雖然嘴上說著不想害人,可還是會心存僥倖想要生存,寒衣沒有魂魄,這是最合適小秧生存的軀體。

在夏決的注視下,小秧不得不答應這個條件。

“我可說好了,我不知道寒衣會不會回來。”隨後說完了話,‘寒衣’閉上眼睛,一滴清脆的水聲從寒衣的身體周圍傳了出來。

寒衣身體忽然向後倒去。

夏決條件反射的伸手拽住了即將倒下的寒衣,祭北雁也眼疾手快的衝了過來。

夏決抓住寒衣手臂的瞬間,掌心一陣熾痛,夏決皺了眉頭被迫放開了手,但是因為這麼一瞬間的幫扶,祭北雁才來得及接住倒下來的寒衣。

祭北雁伸手將寒衣帶在懷中,抱著沉睡的寒衣,關心的瞧著寒衣的眉眼。“她為什麼沒醒。”

夏決將剛才碰到寒衣的那隻手縮在了袖子之中,背過手掩藏著傷痕,說道。“這個得看時候了,誰也說不準寒衣什麼時候能醒,也說不準能不能醒……”

祭北雁的心思都在寒衣身上,也沒有注意到夏決的異樣。

祭北雁矮身,手臂繞過寒衣的膝間,直接將寒衣抱起,朝著裡屋走去。

夏決見此,也就不想久留,更何況,夏決的手不能讓任何人發現,尤其是祭北雁,幸好,祭北雁的心思都在寒衣那裡。

夏決顫抖著手,此地不宜久留,深吸一口氣忍住疼痛,高聲喊話。“那大哥要是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屋裡沒什麼動靜,夏決也不等祭北雁發話,轉身離開,順利的開啟了房門,這也代表著祭北雁知道夏決的離開。

夏決出了門都沒顧得上還在門口的杜未然,徑直離開。

回到房間,夏決再也忍不住疼痛坐在了地上,伸出手來,掌心如同被燒灼成了碳一般,紅色的裂紋如同火蛇一般還在蔓延著。

夏決握緊拳頭,手中散發著淡淡的銀色光芒,雖然不能治癒,但是可以阻止傷口蔓延。

疼痛去了一些,夏決找到傷藥簡單包紮上,看著受傷的手愣愣出神。

“百里襲的印記果然很厲害。”夏決心事沉沉,想起剛才的那些話,心裡也不怎麼舒服,如果可以,夏決不想說出那些話來。“段寒衣……”

可是誰又能知道,會有一個小秧突然闖進了寒衣的身體當中。

變故總是猝不及防,又是必然會發生的。

此時此刻,祭北雁坐在床前,床上躺著的,是還在沉睡的寒衣。

正如夏決說的那樣,沒有人知道寒衣什麼時候會清醒過來,畢竟這種事誰也沒遇到過。

寒衣睡得正香,她根本就沒有什麼感覺,也不知道這段時間裡發生了什麼。

祭北雁就這樣坐著,心中祈禱著寒衣能儘快醒過來。

回來的時候是正午,書房的門一直關著,沒人敢靠近,這樣的狀態一直持續著,從午時的明媚到了夜晚的深沉。

杜未然也是如此,他一直都在書房的門口,只不過,因為腿上的關係,不能站太久,只能是坐在了臺階上,看著空蕩蕩的院子,沒有人理會他。

但是杜未然明白,只要小秧還在寒衣的身體當中,他也能相安無事。

夜色逐漸轉深,黑沉沉的天空又像是要下雨了。

杜未然實在是沒有什麼去處了。

這時候有個人弓著腰匆忙走來,杜未然首先想到他應該是找祭北雁有事。可是那個人走到杜未然的面前躬身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