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衣猛然察覺,這次來人不少,比路上的人還多了些,依舊是帶著面具的幾個人,這次他們的身後還帶一幫像是臨時組建的隊伍。

衣服不一樣,也沒有什麼面具,有些知道規矩的還能用布遮一遮臉,還有一些沒有遮住臉的,甚至是沒有什麼像樣的兵器。

祭北雁倒是不在乎這些個小嘍囉,讓他在意的是站在暗處的另一個人。

哪裡是背光,只能看見一個不清晰的人影,他靜靜的站在樹林之間。

“寒衣,這次來者不善,你要保護好自己。”祭北雁仍然把寒衣護在懷中,未曾放手。

“嗯,正好能試試這弓手感。”

祭北雁一笑,回頭看了看那桂花樹。“我們似乎還要保護好某些人的真心。”

寒衣好奇,祭北雁是如何知道這樹背後的故事,顧霓願和楊寧舟之間的事情應該是秘密才對,轉念一想,祭北雁知道也不稀奇,這天下還有什麼是祭北雁不知道的呢。

寒衣手握弓箭,像是換了一個人一般,眼中冷靜目視前方,取那箭搭在弓身之上,那弓爭鳴一瞬,流轉些許靈力。

寒衣這才知道,這弓裡面是存著靈力的,轉頭看向了祭北雁,祭北雁只是認真的看著暗處的那個人。

這群人將寒衣和祭北雁團團圍住,寒衣轉身與祭北雁背對背站著,這樣至少能受得住祭北雁的身後,也能讓自己的身後保持安全。

雖然寒衣的考慮或許是多餘的,這些個蝦兵蟹將,怎麼會是祭北雁的對手。

這時候,在林子當中的暗中那人開口說話了。“祭少東家。”

祭北雁也不失氣勢。“既然知道我是誰,就應該知難而退。”

“祭少東家說笑了。”暗中的那人聲音滄桑,還像是故意壓低了聲音。“我們要的是段寒衣。”

“你覺得我會答應?”

“既然如此,我們新仇舊賬一併算了吧。”

祭北雁冷笑如冰,眸若霜雪,笑聲當中透著無盡嘲諷。“我與你,何來的新仇舊賬?”

“段寒衣我們勢在必得,這是舊賬,先前祭少東家殺了我手下的人,這是新仇。”他話剛說完,一揮手的功夫,周圍的人已經衝上前來。

“給我上!抓她段寒衣!”

一聲怒喝,眾人踏著地面捲起風塵,步步驚心衝上前來,寒衣雙手自成一線,箭搭弓上,一手握弦拉滿,彈指間,鬆開弓弦,那箭閃爍著紅光劃破空中,直直對著衝在最前面的那個人的胸膛飛去。

那箭威力之大,讓寒衣都震驚在地,摩挲著弓,直嘆到真是個好東西。

寒衣像是終於回到戰場上的將士,整個人的氣質都不一樣了,不像是平常那般蔫噠噠沒什麼精神氣,也不像是唯唯諾諾的人。

心中壓抑著的不滿與委屈此時此刻終於有了宣洩的方法。

祭北雁不用看就能感受的到寒衣那弓箭的力量。

而祭北雁暫時顧不上寒衣這邊,也不擔心寒衣會落了下風,縱然是個總落在危險之中的女子,可終究她也是仙乾殿的弟子。

暗中的那人緩緩走了出來,臉上刺著鬼臉的圖樣,別人都是帶著面具,而他直接將面具畫在了臉上。

他身材魁梧卻走路無聲,若不是地上的落葉漂浮,都要以為這個人並不是真實存在的了。

他的身形與他的聲音也嚴重不符,花白的頭髮像是上了歲數的人,可看著模樣應該才三十歲左右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