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身份(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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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
寒衣下意識的道歉,這三個字像是一個半透明的屏風一樣,隔在兩個人的中間。
朦朧間的試探,雖然看得見對方,可終究還是有什麼東西攔在兩個人之間。
祭北雁埋頭擦著寒衣的手心,這三個字就像是一把冰冷刺骨的刀子,划著心口。
擦乾淨了手掌,祭北雁又翻著櫃子下面格子裡的那些瓶瓶罐罐,取了一個白色瓷瓶,給寒衣上著藥。
祭北雁忽然停下了動作,收回了手,雙手垂在身旁,站直身體,雙眸含情似江水,眉間愁緒又如山頭微雨纏綿。
紅唇張合欲語又停,壓下心頭酸澀,祭北雁還是問出了口。“寒衣,你可曾對路遠橋說過對不起這三個字?”
寒衣瞧著祭北雁,同樣也是思緒不安,眼神晃動有所遲疑,垂眸避開視線,側身站立。
祭北雁一下抓住寒衣的手臂,拉著她面對自己,不再詢問什麼,只等寒衣回答。
寒衣沉思良久,終究不想避開這個話題,回憶起和路遠橋的點點滴滴,從未有過愧對之意,即便路遠橋因她而死,寒衣想到的也是為路遠橋而活,他們之間的羈絆已經越過了對不起這三個字的坎。
寒衣搖了搖頭。“我沒有對他說過這三個字,儘管我真的很對不起他,但是我可以為他活著,也說不出對不起這三個字。”
“可是你卻總是對我說這三個字……”祭北雁多少有些委屈,高高在上的祭家少東家一時像是個孩子低著頭。
“……”寒衣看著他這個樣子,莫名想笑,忽然之間,寒衣似乎發現了問題的關鍵。
寒衣,從心底裡覺得,自己配不上祭北雁這樣的人。
兩個人之間那層半透明的屏風,或許是叫一個沈箐初的人。
經歷了許多的寒衣,潛移默化的存了身份高低的想法,不像是一開始那樣,不懂人情世故。
寒衣也不知道說什麼,看著祭北雁,再一次萌生了離開的想法。
喜歡分很多種,有些人會讓你充滿勇氣跑著到他的身邊,祭北雁卻不是這樣的人。
“寒衣。”像是看出來寒衣的想法一般,祭北雁沒有放手反倒是上前一步,凝視著寒衣的雙眼。“你看著我。”
寒衣抬起頭,看著祭北雁灼灼雙眸,一時深陷也忘卻了逃離。
“你看著我,認真的看著我……”
“我……我在看著你。”
祭北雁認真的繼續說了下去。“像你第一次那般看著我,沒有華服加身,沒有身份貴賤,你看著的只是祭北雁。”
“我看著的……”寒衣多少明白了祭北雁的話。“可我現在只能看著你……”
祭北雁明白,繁城霧山一路上的遭遇,讓寒衣深刻體會到了身份對一個人來說的重要性,尤其一直被冠上罪人的甕族人,在寒衣的心裡烙下了一個身份的標籤。
祭北雁只想讓寒衣明白,他們之間不會存在任何身份隔閡。
“寒衣,不管外面如何,他們怎樣,拋卻了這一身榮耀,沒了不倒的靠山,我,只是祭北雁,想要在你身旁的祭北雁。”
寒衣的雙眼中閃爍著淚花,祭北雁在捶打著寒衣心中的自卑,聽了這一席話,禁錮著寒衣的鎖鏈一根根的掙斷。
滿眼都是動容,這樣的祭北雁,怎還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