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虎子雖是個莽夫,可這性情卻也不錯。

祭北雁對他多了些賞識,字裡行間也大概猜出來他與寒衣因為什麼認識的了。

決定了一路同行,也算是給寒衣拉攏了些人來。

可讓祭北雁擔心的是北方焦灼的氛圍,戰爭一觸即發的緊迫,勢必也會牽連到南方。

看著寒衣開朗了些,祭北雁並不打算說這些。

馬虎子大大咧咧的和寒衣說著話,祭北雁也欣慰了些。

“寒衣,我們出發吧。”

危機已經解除,祭北雁也不想耽誤太久,畢竟這裡還沒有到完全安全的地帶。

周圍不知道還有多少人想要抓寒衣呢。

重新上路之後,馬虎子在馬車後跟著,瞧著他這模樣,甚至都懷疑這祭家馬車的真實性。

畢竟祭家怎麼也都不會用山野莽夫做護衛。

雖是深冬時節,南邊沒有北方那麼寒冷,很少見雪,到處都是墨綠色,陽光正好,帶著一股芳香,彷彿又回到了秋初時節。

寒衣從沒到過南邊,看什麼都很稀奇,時常掀開簾子瞧著外面的景色,沒有了那僅有的灰白顏色,心情也開朗了不少。

微涼溼潤的風吹著好的面頰,兩鬢碎髮肆意飛揚,嘴角上揚沁著安然,眸中再現活潑光亮。

祭北雁深情凝望,終於是找回些那獨特的堅強。

一路上還算安穩,雖然有些流竄的狂徒伺機而動,偏叫這隊伍的陣仗嚇的打消了攔路的念頭。

“前面有一座小鎮。”

寒衣看著前方,似乎是明亮的未來,矮房錯落在稻田之中,中間阡陌交通多了些人家,趨平的房瓦是暗紅色,有些小樓正蓋在邊緣風景正好的位置。

馬車走到了拐角,順著路轉過來時,一個碧藍色的湖泊泛著漣漪,幾片殘荷圍著一座涼亭。

涼亭旁邊,木板搭成的小碼頭拴著一葉扁舟,在湖邊,一座精緻的院落映入眼簾。

馬車正要去那,院子當中,高大的合歡樹遮著一半陰涼,陽光透過樹葉形成斑駁光影,樹下一副躺椅,早早的在旁邊準備好了茶點。

這樣的季節不似乘涼,為的就是雅緻,小路延伸入內院,途徑一座小橋,橋下流水潺潺而過,長廊上帷幔輕輕掃著捲簾紅繩也不安穩,紅木映著光芒給人暖意。

馬車就在那門前停下,寒衣看著門旁的框柱上刻著祭家二字,祭北雁率先走到門口,立馬就有人行禮相迎。

來者像是管家,花白的頭髮,一身樸素,看著有些發福,也不算胖,精壯的男子吧。

“少東家,恭候多時,可是路上有什麼事耽擱了?”

“無事。”

祭北雁簡單回答之後,轉身扶著寒衣下了那車,迎接的人看著寒衣都有些驚訝,不過沒有表露太多。

寒衣不太喜歡和陌生人接觸,本來就是這樣的性格,現在經歷了一路風波對陌生人有些牴觸情緒。

緊張讓她有些手足無措。

站在祭北雁身旁也不知道說些什麼。

還是管家見慣了人際,上前行禮。“想必這位這就是段姑娘了,客房已經準備妥當。”

“那…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