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衣很久都沒有睡上一個踏實的覺了。

放下心來的同時,疲憊也洶湧而來,不管不顧的躺下來,本就想要將就著睡一覺。

祭北雁拿出了小枕,解下外袍給寒衣蓋上。

寒衣半睡半醒說著胡話。“那件披風…我給弄丟了……”

祭北雁輕柔的撫過寒衣的鬢髮,瞧著寒衣似乎入睡,祭北雁才輕聲細語呢喃。“你丟掉的何止一件披風……”

也不知寒衣聽沒聽到,更不知道寒衣明不明白,祭北雁只是一聲輕嘆。

有時候,失去了才知道痛,知道痛了才會珍惜,每個人都知道的道理,也想要珍惜當下,可有些時候,命運總是喜歡和你開著荒唐的玩笑,即便是珍惜了,也會失去。

祭北雁的輕撫,催人入眠,寒衣夢中見到了四個人剛出仙乾殿的時候,雖說總有些矛盾,可彼此之間的牽掛和互相扶持都是真的,就算是茗茉和路遠橋兩個人針鋒相對,可最後也都是笑著收場。

還有廖白師兄……

寒衣不知不覺間,走的太遠了。

在祭北雁身旁,寒衣睡得安穩,那股子沁人心脾的茶香驅散了寒衣一貫的多夢。

寒衣是被一陣衝擊驚醒的。

猛然轉彎停下,寒衣一下子就撞到了頭。

祭北雁反應的快,穩住了寒衣,也不至於撞的嚴重。

“寒衣你不要出來,我去看看。”

馬車掛著祭家的牌子,本以為不會有人敢攔,可他們就是攔住了祭北雁的去路,也是料定祭北雁在馬車上,如果祭北雁在,那麼段寒衣也一定會在。

寒衣一下子坐起來,馬車已經停了,遲遲沒有動彈,寒衣實在好奇,也不覺得能有什麼危險,剛挑開簾子一角,只看見了祭北雁下襬,還沒冒頭,祭北雁一下把馬車的前門關的嚴嚴實實。

祭北雁不會讓寒衣冒險,她在馬車裡會更安全些,再加上,不想讓寒衣再處於打打殺殺之中,讓她不見更為合適。

攔住馬車的人,穿著是農夫模樣,可誰家的農夫拉著空車突如其來攔在了路上。

和他們說話更像是說不通一樣。

這條路不寬,一輛馬車剛好可以過,兩邊是樹木,或許是因為偏南,樹還是保持著幽綠色。

下方是密密麻麻的灌木叢。

兩旁騎馬的人都一副禦敵狀態,兩旁的樹林之間安靜過頭了。

前面的馬車出現的也太過巧合。

寒衣盤坐在馬車當中,不管是誰,都不可能是仙乾殿,他們高傲自大,不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招數。

看他們的動作,像是蓄謀已久的了。

可這攔路的套路怎麼有點熟悉。

寒衣忽然感覺到了一種緊張的氣息,空氣都變得凝固了一般,讓人無法呼吸。

只有高手能營造出這樣的緊張感,這種壓迫感,源自於祭北雁。

自從寒衣學會了些許感知靈力的方法,就從祭北雁身上感受到渾厚的實力,就算如此,也沒能分清祭北雁的底兒到底在哪。

祭北雁不知對方來路,唯一知道的是他們來者不善,可仔細瞧著又不想專業的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