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乾殿和霧山的妖魔廝殺從未停下,地上癱倒的野獸與仙乾殿的人數不勝數,霧山的那些枯樹一半都被燒成了灰燼。

而之前見到的那個巨獸,此時已經身首分離,靜靜臥在那裡,如同山巒一般,這是一場惡戰,是一場還未停止的惡戰。

四通八達的隧道之中,魔化之人一湧而出與仙乾殿的弟子死鬥。

“孟楠羌......”

孟楠羌的面色嚴峻,眼下的死鬥似乎與他無關,她不像是剛見到時候帶著些許的善意,堅毅的眉眼之中還帶著怒火。

孟楠羌沒有與甕族人在一起,如果不是已經安頓好了他們,那就是出事了。

瞧著孟楠羌的表情,後者的機率更大了些。

孟楠羌沒有與寒衣說話,只是帶著她從這混戰當中脫逃。

霧山的霧已經消失不見,寒衣與孟楠羌飛躍在樹林之間時,回頭能看見霧山的山頭整個都在震動坍塌,而寒衣看向了他們逃出來的那缺口,鰲溶灰頭土臉,手中還是那柄斷刀,儘管受了些傷勢,可還是不依不饒的想要追寒衣。

可就在他踏進戰場的那一瞬間,那些魔化之人像是約定好了一般將鰲溶團團圍住,甚至是成了一面厚實的牆壁,完全阻擋在了寒衣的身後,讓寒衣又足夠多的時間脫逃。

從一開始,甕族人對寒衣的保護,在加上現在魔化之人的幫助,似乎是坐實了寒衣叛變的罪名。

孟楠羌也沒有好臉色。

因為那些魔化之人,孟楠羌和寒衣輕易的逃脫出去。

廝殺聲音越來越遠,寒衣也沒有再回頭去看,鰲溶被纏住了腳,只能看著寒衣消失在森林當中。

林子裡,孟楠羌的路很熟,就算是有些外圍的仙乾殿弟子瞧見了他們的身影,追上去也追不了太遠,就失去了兩個人蹤跡。

孟楠羌雖然沒有放手,寒衣也配合孟楠羌在樹林之中穿行,給孟楠羌省些力氣。

順著蜿蜒曲折的山路,孟楠羌轉進兩道懸崖之間的一線天之中,兩邊是陡峭的黑石崖,寸草不生,高高的很難攀爬。

孟楠羌將寒衣帶進了那一線天之後,入口就被茂密的植物封上了。

看得出,這裡是一個隱秘的落腳點。

孟楠羌也終於將手放開了,寒衣看著孟楠羌的背影,顧不上凌亂的衣襟,跟著孟楠羌一步步的朝著更深處走去。

“楠姐......”

孟楠羌沒有回頭,也沒有和寒衣說話,只是一直朝前走著。寒衣抬起頭來,真可謂是一線天。

道路有些崎嶇難行,有些石頭堆著的山坡需要爬過去,可這黑石沾了水很滑,就算如此,孟楠羌也並沒有幫助寒衣。

寒衣手腳並用的跟著孟楠羌,一直走到了這一線天的深處。

路有些變寬了,而甕族人也出現在了寒衣的面前。

沿著懸崖的下端,三兩個人坐在一起,一個個的垂頭喪氣,寒衣數來數去,這並不是甕族全族,少了能有三分之二的人。

而在這裡的人,也都受了傷,沒瞧見湘姐和範老。

寒衣經過的時候,那些人不如之前的熱情,卻不至於冷眼,只不過各有各的哀傷。